沈碧流瞧向赫連青石,撫爾一笑,道:“青石這樣說,我也就放心了,老實說,我還真舍不得這小東西。”停了停,又道:“許兄弟,剛才對不起了,我也是太舍不得那小東西了。”
舉起酒杯,遞到許墨麵前,又道:“這杯酒就算我向你賠罪如何?”眼波一閃,笑吟吟的盯著許墨的臉上。
許墨微微一笑,舉起那杯依舊盈e滿的酒杯;“砰”的一聲,兩杯相碰,紅色的液體震蕩濺出,打濕了許墨的手。
許墨笑道:“看來我不喝下這杯酒,沈夫人是不會安心的。”
沈碧流微微冷笑,道:“其實你喝不喝,我都不在意,因為他們已經喝了。”
兩道詫異的目光,盯著沈碧流,她微微一笑,道:“赫連老頭,聶姑娘,你們不用這麼驚訝的看著我,我不是沈碧流。”
“什麼!”
啪的一聲,水晶杯落地,赫連青石指著沈碧流,身體顫抖的半晌說不出話來。
“你到底是誰!”他猛地暴起,卻突然腳底一軟,坐回了椅子上。
“這酒、這酒有毒!”赫連青石胸口劇烈的起伏。
沈碧流笑道:“當然有毒,老實說,我要收拾你們三個,還需要費一些功夫,”目光轉到許墨臉上,又道:“特別是你,小家夥,我不知道昨天你用什麼法子在姐姐麵前支撐了那麼長時間,但你一定是個危險的人。所以不好意思了,隻能下點小毒。”
此言一出,她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不是許墨昨天遇見的沈碧流,而是沈碧流的妹妹,沈閉月。
十裏煙雲,閉月羞花,說的可不僅僅是沈閉月的美貌,還有她用毒的本事,傳說中,她的毒能令月色無光,能使鮮花凋零。
“沒想到您一個凝神期的武者,竟然如此看的起我,不知是我的幸運還是不幸。”許墨冷笑一聲,長劍出鞘,眼睛死死的鎖定著身前的女人。
“青青,你怎麼樣?”許墨問道。
此刻他心裏有些自責,若是早發現這個沈碧流的古怪,聶青青和赫連青石也不會喝下毒藥。
聶青青皺了皺眉,道:“我沒事,這毒藥好像並不致命,隻能提不起真氣而已。”說完,一臉詫異的瞧向沈閉月。
沈閉月哧哧一笑,道:“聶姑娘可別誤會,我是真想殺掉你們,但絕不會用下毒這種手段。”轉頭看向赫連青石,眼睛裏盡是陰之色,“我會當著姐姐的麵,將你,赫連青石一刀一刀的刮殺,我要讓她知道,她親近的是人,隻有我,也隻能是我!”
話音未落,沈閉月忽然跳起來。
她的人,就像被離弦之箭,“砰”的一聲,撞破了屋頂,朝陽從被她撞開的洞裏照下來,同時而來的,還有那肆意的笑聲:“許兄弟,既然你沒喝那杯酒,那麼我們少不得要鬥一鬥了。”
許墨微微冷笑,喝道:“既然沈夫人有這個心,那許某人隻好奉陪了。”縱身從那個洞口躍出。
光線瞬間投到他身上,仿佛為他披上了一層橘色的紗帳。
“許大哥小心!”聶青青的聲音從小傳來,這聲音裏帶著緊張、悸動與不安。
許墨微微一笑,喊道:“放心吧,沈夫人傷不了我。”
“哦?許兄弟就這麼自信嗎?”沈閉月的聲音隨從飄來。
許墨又笑了,連眼睛裏都帶著笑意。
“當然,如果你有把握,就不會用下毒這種手段了。”他的眼睛眯起一條縫,從這道狹窄的縫隙裏,透出兩道寒光。
沈閉月露出了她閉月羞花的笑容,她輕撫著自己流雲般的柔發,此刻,這頭長發已變作了烏黑,透亮的就像上等的絲綢。
她明亮的眼睛裏,帶著一種陰鷙的表情,過了一會兒,才輕輕說道:“你的確是個聰明人,聰明絕頂的人,可越是聰明的人,死的越早!”
沈閉月目光一凜,長袖裹著一陣勁風,向許墨卷來。
流雲水袖。
不是她最強的武技,但對付一個化元後期的小子,足夠了。
“我可不是姐姐,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沈閉月心想。
在她看來,一個化元後期的小子,即便厲害,也不會厲害到哪兒去,能與沈碧流相持那麼久,也是沈碧流手下留情的原因;而她——絕不會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