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冷道:“是不是不自量力,要試過才知道。”話音剛落,軟劍刺出,劍光突熾,猶如銀蛇一般,眨眼之間,已一連向連人刺出十八劍。
許墨之前就是以快劍聞名,此刻用軟劍使出快劍之法,當真當的起快若閃電之名,劍影交織成網,絕不是普通人,肉眼所能瞧見。
在他看來,來人縱使厲害,但驟然麵對著又快、又準、又怪的劍法,也會手忙腳亂,卻不想來人隻是“夷”了一聲,便駕輕就熟的應付起來。
沒錯,看他的目光的確是駕輕就熟,一把長劍舞的並不甚快,卻每每都能擋在許墨出劍的角度上,許墨隻覺得自己的劍法,處處被人掣肘,心下大驚,暗道:“沒想到除了神秘人,天下間還有這麼厲害的劍客。”
所謂厲害不是值實力厲害,天下間實力高出眼前這劍客的武者,猶如過江之鯉,數不勝數;但要說對劍道的理解,除了他的半個師傅神秘人之後,就沒人能達到這種程度,驟看之下,來人的每一劍都波瀾不驚,但仔細一看,卻給體會到其中的奧妙。
就像雕琢著一件完美的藝術品,每出一劍,都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暢快感。
許墨心下大驚,暗道:“若不動重劍,恐怕難以勝他。”思忖間,出劍速度又上了一層。
來人哈哈大笑起來:“你這劍法有些意思,真有意思,不過光是快可奈何不了,我不怕快,你再快也沒用。”
許墨冷笑道:“我的劍法可不隻是快。”劍勢一變,猶如連綿細雨一般,潑向來人。
這一番變化雖然精妙,但也未能逃出快字的範疇,隻是換了一種快發而已,原先許墨追求的是劍的軌跡快,剛剛出劍,便已落劍,而現在追求的是卻是在最短的時間內,刺出最多的劍。
劍鋒猶如一根根牛毛一般的細針,向來人激射而去。
許墨沉聲道:“看你這次還如何躲。”
來人先是愣了一愣,接著大笑起來:“我可不需要躲。”長劍一圈,竟將許墨的整個劍勢圈了進去。
這下輪到許墨震驚了,片刻之後,他冷笑道:“果真有寫名堂。”就在這時聶青青也衝了上來,手中短劍翻轉,猶如一朵綻開的蓮花。
這是蓮花的劍法,被她偷學而來,用在此處。
來人冷笑一聲,道:“我還當是誰,原來是邪月宗的蓮花——”話鋒一轉,道:“不,你不是蓮花,蓮花是男的,不是女的,蓮花的劍法可比你高明的多。”說話間,長劍刺出,正好擋住短劍。
當當當幾聲,聶青青隻覺手臂發麻,不禁心中大駭,暗道:“這人究竟是誰,怎會有如此完美的劍法。”
沒錯,劍法在這來人手上,就如同一件完美的藝術品,任憑是和許墨暴風驟雨一般的急攻,還是聶青青蓮花劍技,都無法破壞這種完美的美感。
來人就像始終按照自己的節奏在催動劍招一般,完全不管攻向他的劍招,卻每每都能將這些招數化解。
無論是許墨和聶青青,都是高手,眼力自然異於常人,一眼就看出,想要擊敗這個人,就必須破解他完美的劍意,本來許墨的玄鐵重劍是最好的手段,重劍一出,誰與爭鋒,再完美的劍意也抵不過重劍的破壞力。
但無奈許墨即便動用重劍,也感覺未必能將這人留下,若讓他逃了,身份的秘密必將大白於天下,這是許墨所不願看到的。
他下意識與聶青青對視一眼,聶青青心領神會的閃到他身邊,兩人一軟劍一短劍,並肩作戰,蓮花劍技加上快劍,一連點出了二十多劍,就算以來人的功力與劍法理解,也不禁有些手忙腳亂。
他一連擋了二十多劍,突然大聲道:“果真有些意思,我要動真格了,兩位小心。”話音剛落,就見他身後浮現出了一把劍的虛像。
這是有一把無柄的劍,看起來就像一快鐵片,但劍鋒鋒利,向外滲透著驚人的寒氣,並非說這劍冷,而是鋒利的寒氣。
聶青青一見這武魂,不禁高聲喊道:“無柄劍顏赤揚,竟然是你!”
顏赤揚乃是東南域六品宗門赤霞宗的首席核心弟子,實力在也有半步凝神,可他的半步凝神卻絕非楊懷甚至張嘯林所能比擬的。
丹鼎派的弟子雖然功力高絕,但大多都是依靠丹藥堆積而成,就算服用丹藥較少的張嘯林也一樣,而赤霞宗卻是一個擅長戰鬥的門派,顏赤揚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武魂無柄劍天生就能加他的劍法天賦,他無論學什麼劍法都特別快,無論什麼劍技都一點就通,甚至旁人看起來無比艱難的領悟劍意的過程,在他看來,也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