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風九離微微皺眉,他有些不理解綠衣這話的意思,估計是看出了他心頭的疑惑,綠衣立刻解釋道:“殺手終究也是人,需要休息,公主手底下的殺手,執行完一次任務,最少都有三的休息時間,況且你還需要回宮陪皇子讀書。”
風九離點了點頭,他:“我的確需要睡一覺。”
“這一覺你可以睡上三。”
“或許可以直接睡死過去。”風九離生硬的開著玩笑,也不知道是在嘲諷眼前的綠衣,還是在嘲諷自己。
綠衣不在乎,出於好心,她又提醒了風九離一句:“這次任務雖然執行的完美,但你的行為,卻絕對稱不上一個合格的殺手。”
“那我像什麼?”
“像一名劍客。”
風九離不明白綠衣的意思,他:“我可不就是一名劍客,我的劍術還是你教的。”
綠衣瞥了一眼風九離手中的劍,隨後道:“殺手和劍客是不一樣的,將來,你遲早會接到任務,去殺一些武功遠在你之上的人物,如果你依舊是一名劍客,那麼到時候就是你的死期。”
殺手可以殺死武功遠在自己之上的人物。
風九離一下子就明白了綠衣的意思,即便他的心裏對所謂殺手的手段充滿了鄙夷,但他終歸想要活著,所以他必須留心。
“我明白了。”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明白的,殺人,其實就像你當初殺死那三十六名馬賊一樣,無所謂手段。”
“可那些馬賊是死在你的手裏。”
“不,終歸還是死在你的手裏。”綠衣意味深長的完這句話,轉身就離開了,風九離看得出,她很疲憊,無論身體還是精神,否則她也不會跟自己這麼多。在自己殺人的時候,她一定也在坐著其他什麼苦差事。
如果這能讓她感到放鬆的話,風九離不介意她跟自己多一些,畢竟他心裏已經把這個冰山一樣的女子當成了自己的朋友。
出來的時間有些久,他的錢已經因為練功而花完了,他必須先回宮,不光是因為沒有錢,也因為消失太久的話,會令皇宮裏的其他人感到懷疑。
……
“你這些去哪了?“麵前的韓商離臉上明顯的寫著不高興,他,”你怎麼能把我一個人丟在皇宮裏自己跑出去玩,你又不是不知道夫子講的那些課有多麼無聊。“
風九離心裏再次歎氣,他解釋道:“憐兒姑娘收到殿下信件之後,心裏十分高興,於是多花了幾日揣度回信,外加公主交代了一些事情,所以耽擱了。”
“哦?那你倒是,我姐姐交代了你什麼事。”韓商離實際上是極為聰明的一個人,隻是他不肯在正事上花絲毫的心思。
風九離被問到也絲毫不慌,他一邊從懷裏掏出一封信,這的的確確是王憐兒的回信,隻不過經過他的潤色和刪改,一邊又道:“公主吩咐的多是一些瑣事,不過的最多的,還是叫我好好監督殿下讀書。”
“哼!”果然,不出風九離所料,一提起讀書這事,三皇子就無法集中自己的精力,他賭著氣道:“讀書讀書,整讀書,真不知道讀這書有什麼用。”
“殿下……”
韓商離打斷了他,他一把接過信,繼續不停的道:“等哪我做了皇帝,第一個就把老夫子的那堆書全部都燒了,氣死他。”
風九離能什麼呢?
他有時覺得韓文芊是個偉大的姐姐,但同時又為燕國的百姓祈禱,內心隻能希望,若是有一,韓商離真的做了皇帝,他的姐姐可以跟現在一樣強勢,用她那獨有的智慧幫她的弟弟治理好這個本就多災多難的國家。
啟十七年。
初春。
燕國大旱,南方又連降大雪,三十萬子民食不果腹,凍死餓死者數不勝數,無數難民北上尋覓生機。
也同樣是這一年,舞陽城中多了兩萬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