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鳳凰歸巢(2 / 3)

禁軍聽了,了一聲是之後就走了。

等禁軍離開,殷玄讓隨海去把之前放起來的藥單拿出來,隨海一開始沒想起是什麼藥單,殷玄提示了之後隨海才知道,原來是之前明貴妃傷心過度婉貴妃帶冼弼去看望,冼弼開給明貴妃的那張藥單,那張藥單是李東樓暗地裏拓來的,擱置了好久。

早上王榆舟找殷玄,拓拔明煙體內的冷毒解了,是偷偷地給殷玄一個人聽的,隨海不知道。

後來隨海又去龍陽宮傳話,亦沒有跟隨在殷玄身邊,等隨海去了煙霞殿,王榆舟已經又走了,故而,到現在隨海還不知道拓拔明煙體內的冷毒已解,且,藥單毋庸置疑就是冼弼開的那一張,不,應該是三張。

隨海見殷玄要看那藥單,連忙去拿收藏匣,將三張藥單同時取出來,遞給殷玄。

殷玄接了,放在眼底看著,上回其實已經看過了,但他看不出來這些名字有什麼功用,隻是覺得若這藥方是聶青婉讓冼弼開的,必然有大用,如今倒真印證了他的猜測。

殷玄輕微地抿了一下薄唇,對隨海:“去喊王榆舟。”

隨海哦了一聲,去太醫院喊王榆舟。

王榆舟來了後,殷玄把那三張藥單給了他看,並:“如果朕沒猜錯,這三張單子合起來使用便是治好明貴妃體內冷毒的方子,你把這三張單子拿下去研究一下,不要告訴別人,尤其不能讓冼弼知道。”

關於冼弼這個人,王榆舟老早前就向李東樓過,是個誠實厚道,做事認真且十分矜矜業業的人。

在王榆舟心裏,冼弼確實是個好禦醫,雖然不得重用,但品性良好,是個可造之才。

但在後宮第一件懸案發生在煙霞殿李東樓來找了他之後,王榆舟就格外注意這個冼弼了,但注意來注意去,也沒見冼弼有什麼毛病。

唯一值得疑惑的是,婉貴妃格外器重他,不管是在封妃之前還是在封妃之後,若是傳喚禦醫,那必定是冼弼無疑。

當然,有可能是因為冼弼之前被皇上派去了晉東王府,給這位還是晉東郡主身份的婉貴妃看過病,所以婉貴妃對他就有所倚重。

但倚重不代表專一,以婉貴妃目前的身份,她要傳禦醫,若不是竇福澤,那就一定是他王榆舟,縱然竇福澤跟皇後親厚,婉貴妃不願意傳喚,可婉貴妃跟宸妃親厚,就是衝著宸妃的麵子,婉貴妃也該喊他王榆舟才是,但偏偏就不是這樣。

王榆舟也是納悶。

上回婉貴妃受了箭傷,殷玄沒傳他,反而傳了冼弼,這越發讓王榆舟納悶。

如今聽了殷玄這話,王榆舟心裏直犯嘀咕,想著冼弼這個人看著不怎麼顯眼,可似乎,他身上有什麼不能見人的秘密。

因為這樣的想法,王榆舟就多餘地問了一嘴:“皇上,為什麼格外不能讓冼弼知道?”

這個藥單是殷玄讓李東樓去拓的,但所謂的拓,就是李東樓自己動手重新抄的,藥方確實是冼弼的手筆,但王榆舟手上的拿的卻不是冼弼的手筆,而是李東樓的手筆,故而,王榆舟不知道這藥方是冼弼開的,殷玄也沒打算對他。

殷玄道:“沒原因,你隻管照做就是。”

王榆舟眼眸微垂,哦了一聲,將三張藥單收起來,這是很貴重的藥方,他可得給收好了。

殷玄又交待:“查清楚這些藥單上麵那些藥物的出處和用途,然後拿過來給朕看。”

王榆舟應了一聲是,連忙下去忙了。

等王榆舟離開後,殷玄伸手去拿奏折,還沒將奏折拿到手,寧齋就來了,殷玄繼續伸手將折子拿起,放在眼下,然後將寧齋傳了進來。

寧齋來不為別的事情,就隻為南街昨夜被毀壞而修補之事,要修補,就要撥錢撥人,所以寧齋是來請撥款的,殷玄批了,至於人,殷玄給了口諭,讓兵部和工部兩個衙門調人手去幫忙,而修路的時候南街就得閉街,這麼一來,南街就要封,殷玄想了想,傳喚了陳建興,讓陳建興派兵去守好南街,在修路期間,維持好那裏的秩序。

陳建興低頭拱手應下。

殷玄看著他,問道:“陳亥還沒醒嗎?”

陳建興低應道:“沒有。”

殷玄微蹙眉頭,擔憂的口吻:“傷這麼重嗎?都昏迷三了吧?”

陳建興頓了一下,嗯道:“三多了。”

殷玄:“等晚上吃了飯,朕去看看他。”

陳建興一霎時受寵若驚,連連道:“皇上事務繁忙,不用特意跑一趟,父親雖沒醒,但竇福澤了,沒有生命危險,大概隻是……他不大想清醒,所以就一直昏迷著。”

殷玄輕笑了一聲,想著陳亥不想清醒,還不是在等朕去看他,他得知道朕的態度,所以就這麼拖著,朕去看了他,他就會醒了。

殷玄:“無妨,反正晚上吃了飯也得散散步,就當去你陳府散步了,你們切不要伸張就行了。”

陳建興內心裏高興,同時也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從聶北代政到陳亥受傷辭官,他們陳府就像一根被拉滿玄的弓,渾身緊繃。

尤其昨晚的刺殺失敗,陳府更是膽顫心驚。

雖聶北受了傷,香料的案子就會由此中斷,但聶北養好了傷,這案子很可能還會進行,事關三年前太後死亡的那件事情也還是會被提到明麵上來。

陳府想躲過這一劫,就一定要在聶北養傷期間安全退離。

而能否順利抽退,完全在於皇上的態度。

如今皇上這個態度,對陳府來,是希望啊。

陳建興雖然鬆了一大口氣,可麵上卻不顯,沉穩著聲音:“是,皇上放心,不會伸張。”

殷玄便揮手讓他走了。

陳建興離開後,殷玄想到刑部的案子,原是想傳喚華圖過來,但李公謹又來了,於是殷玄先見李公謹。

李公謹來禦書房不為別的事情,就為李東樓昨夜受傷一事。

到這件事情,殷玄麵色微沉,修長指腹輕點在龍桌上麵,輕輕無聲地敲擊著。

李公謹:“這件事情一定得徹查,有人膽敢在大殷帝國的街道上行凶,還連傷大殷帝國四個官員,此事已經鬧的人盡皆知,若是不查出這個凶手,百姓們也會不依的。”

殷玄頓住手指,輕掀眼皮看他:“可朕聽,那個凶手被陳溫斬斬殺了,而且,又被一個神秘人給救走了,杳無音訊,又毫無痕跡,如何查呢?”

李公謹抿住唇,著實也不知道該怎麼了,確實,凶手死了,如今連個屍體也沒有,好像也沒必要查了,就是查,也無從查起,但就這麼算了,又十分不甘心,而且,心底隱隱有種感覺,覺得這事兒沒這麼簡單。

李公謹看著殷玄,張了張嘴:“那就這麼算了嗎?”

殷玄道:“也不能就這麼算了,雖然無從查起,但你的也對,縱凶殺我大殷帝國三大官員,外加一個隨從,這不是事兒,若真就此算了,那別國人該覺得我大殷帝國好欺了,朕會讓刑部去查這件事情,但聶北受了傷,大概也沒人能查得出來了。”

李公謹道:“就算查不出,也得查。”

殷玄點頭:“依李愛卿之意。”

然後扭頭衝隨海道:“去傳華圖和功勇欽一道過來。”

隨海不耽擱,連忙跑到刑部衙門,傳華圖和功勇欽。

原本華圖和功勇欽是想去看一看聶北的,被殷玄這麼一傳,也去不成了,那就隻能再改時間,他二人撣撣袖子,跟著隨海進了禦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