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待張望之找到借口回絕,他身後突然響起了一聲呼喚,“望之,你怎麼在這裏?”
張望之扭頭一看,原來是許久不見的易星,趕忙轉身施禮,道:“先生,多日不見,您身體一向可好?”
“還好,還好,你最近在做些什麼?是否還在讀書?”易星微笑著問道。
“自從先生走後,隻因家中貧窮,弟子再也沒有學習過書經詩賦,整日不是貪吃悶睡就是懶散閑逛。這不,今日無聊,不知怎麼就走到這裏來了。”張望之畢恭畢敬地回答道。
“哦,你資甚好,又正是讀書的大好年紀,如此浪費光陰,倒真是有點可惜了,”易星不禁皺著眉頭扼腕歎息,然而過了片刻他好像突然想起什麼,又轉成了笑盈盈的模樣,“對了,有這麼一個去處,不僅可以掙到些打雜服侍人的辛苦錢,還不耽誤你念書,你是否有意?”
張望之聽了此話頓時眼睛一亮,對易星道:“有這等好事?願聞先生賜教。”
“長安城中有一位名儒,名叫澓中翁,平日與我有些來往。此人博學強聞,雅擅《詩經》,正在家中傳道授課。隻是他年事已高,需要一名伶俐少年服侍起居。幸虧今日在此與你相遇,我才突然想起你正好合適,不僅可以掙些傭金補貼家用,還可以隨時旁聽老先生授課,豈不美哉?更何況你對於經賦文章有著自己獨到的見解,正好在閑暇時可以和老先生聊解悶,你們一老一少必定能相處融洽。”易星將這件好事娓娓道。
“這可真是降洪福啊,想不到底下竟有如此美差,哪怕沒有傭金弟子也甘願前往。”張望之不禁大喜。
“好,正好現在無事,我這就帶你去登門拜訪澓大儒。”
兩人走就走,不一會已經到了永盛巷。
澓中翁的宅邸便坐落在街角一個不起眼的位置,院子不大,隻有兩進,外院用來教書授課,內院便是澓中翁的起居之所。
雙方在客廳中坐下,一陣寒暄客套之後,易星便向澓中翁介紹起了張望之。
那澓中翁年已七十有餘,但仍目光如炬。
他見到張望之眉清目秀,言談舉止得體,心下甚是喜歡,有意考校一下他的學問,便隨意從《詩經》中選出兩篇詩文讓他釋義。
恰巧張望之隨著易星讀過《詩經》,當然對答如流,澓中翁更是滿意。
當下雙方定,張望之明日即可前來,月錢五百。
張望之拜別了澓中翁和易星,歡喜地回到家中,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家人和趙長信,大家自然都為他高興。
自此開始,他白到澓中翁處侍奉先生打掃屋子,當澓中翁授課時便在旁邊聽著,晚上閑暇時回到家中和趙長信切磋武功,過得倒也忙碌充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