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就放心吧,弗陵,好好養傷,我先去了。”那神秘貴戚經過一番思考,顯然心中已有了主意,不禁下意識地摸了摸脖頸上鮮紅的胎記,也不待劉弗陵多,身形一閃便出了昭帝寢宮,飛快地消失在了未央宮重重霧鎖煙沉的金頂飛簷之中。
清晨,剛剛合眼睡下沒一會的劉玉亭照常醒來,一番梳洗之後準備去澓中翁家中上課。
未央宮經過一夜的忙亂和雜遝,已經漸漸地恢複了往日的莊嚴和寧靜。
此時,皇帝遇刺的消息雖然還未傳遍宮中的每個角落,但是劉玉亭還是從匆匆而過的宮女雜役臉上看出,昨夜發生的事非同可。
走出未央宮時,眼中所見更證實了劉玉亭的猜想。宮門處的禁衛士兵比平時多了至少三倍,且各個神情肅穆,若不是他在此已居住了十年,和守門禁衛早已混了個臉熟,恐怕就要被拉到一旁仔細盤查了。
未央宮外的街市雖然在表麵上看起來和平時無異,早起的人們紛紛趕路去尋找生計,但若是仔細觀察,卻多出了一些看似悠閑的陌生麵孔,他們目光如炬地盯著每一個路人和街上發生的每一件事情,看似與平時一樣的街道已經完全處於這些人的監控之中。
間或有一兩隊官兵,或騎馬或飛奔,往來穿梭於城門和大街巷之間,好像有永遠處置不完的緊急公務亟待辦理。
劉玉亭來到澓中翁家中,張望之早已起床,打掃好了屋子,正在為先生和霜兒端上早點和茶水。
趙長信剛亮就早早地走了,回家繼續去苦練武功。
“今好早啊,三弟。”張望之向劉玉亭打著招呼。
“是啊,兄長你也好早,今你們還沒上街嗎?”劉玉亭環顧著和平時一樣平靜的院,向張望之問道。
“我一早起來便收拾打掃屋子,準備早點,哪有時間上街。”張望之笑著回答,心中卻起了疑惑,怎麼這三弟跟往日有些不一樣,剛一見麵就些不著邊際的廢話。
兩人正在著話,院門突然被推開,隻見趙長信匆匆走了進來。
“咦,你怎麼又回來了?”張望之驚訝地問道。
“我剛才在回家的路上,感覺不對,好像京城中發生了非同一般的大事,特意回來提醒你們要心注意,沒事不要隨意外出。”趙長信隨著武功日益精強,洞察力也明顯異於常人,剛剛走出不遠便看出街上與平日有些不同。
“還是兄長觀察得仔細,確實是出了大事,而且這大事就發生在未央宮中。”劉玉亭神神秘秘地道。
聽到未央宮中發生了大事,就連一向沉穩的澓中翁也放下碗筷,湊了過來,好奇地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大事?你們可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