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律丹轉頭一看,卻見原來是依古娜正在向自己疾馳而來,不由得心中一動,趕忙勒停坐騎。
此刻兩人雖然騎著馬臉對著臉,卻誰也不敢直視對方,靜謐的草原上似乎隻剩下了兩人的心跳聲,最後還是依古娜用她那略帶顫抖的嬌嫩聲音打破了沉默:“送你一樣東西,不過你要保證必須在騎出五十裏之後才能打開看,要是不行,我就不送給你了。”
“好!我保證。”忽律丹的話音還未落,隻見依古娜輕揮玉手向他扔過來一個布包。
正當忽律丹手忙腳亂地去接時,卻聽見一聲馬嘶,依古娜已經掉轉馬頭,一騎絕塵而去。
望著依古娜騎在馬上衣帶飄飄的俏麗身影,忽律丹的心似乎也被不斷吹拂著情人麗影的風所帶走了。
過了好半,他才仿佛是依依不舍地掉轉馬頭,捏著依古娜送給自己的包布,上麵濕漉漉的,似乎是情人剛才過於緊張所留下的香汗。
忽律丹將布包舉到口鼻處,一陣沁潤心扉的心上美人所特有的體香讓他癡迷癲狂,此時他哪還記得住自己剛才的承諾,顫抖著雙手將布包打開,隻見一塊絹帛上繡著一對鴛鴦,依稀便與自己曾經贈送給依古娜那支金簪上麵的圖案幾無二致。
終於明白依古娜心意的忽律丹內心一陣狂跳,盡管麵紅耳赤,盡管口幹舌燥,卻也不妨礙他再次大聲唱起幾年前與她離別時所哼唱過的曲調。
隻是歌聲中已經全然沒有了原來的婉轉淒涼之意,取而代之的則是無窮無盡的喜悅和激動之情。
正在縱馬狂奔的依古娜勒停坐騎,並沒有回頭,就這麼靜靜地佇立著,任憑蕭蕭斷斷的野風把她帶入幾年前的那段無憂歲月。
也不知道她正在想是否要趕回來責怪那個話不講信義的家夥,還是已經在忽律丹狂放不羈的歌聲中沉醉不醒了。
忽律丹離開員渠城沒兩,鄭吉也帶著趙長信兄弟二人和霜兒趕赴渠梨休整,阿摩麗和哲古塔一家人則留在焉耆幫助車師太子軍宿聯絡其他西域盟國,希望能早日組建出一支聯軍恢複車師原有的秩序。
霜兒從未到過渠梨,看到在以畜牧放養為生的異域草原荒漠中竟然還有著一片片漢人無比熟悉的莊稼地,覺得新奇不已。
趙長信和張望之雖然一年多前到過渠梨,但那時的田地遠不如現在一望無際那麼廣闊壯觀,不禁暗自佩服鄭吉不僅帶兵打仗有方,就連種田生產也搞得如此井井有條、欣欣向榮。
幾個人記得劉病已在臨出發的頭晚上曾經吩咐過,先將車師太子解救出來,再依形勢想辦法聯合西域諸國挑動反抗匈奴的戰事,最好將在西域的匈奴鐵騎拖住,大漢就可以順勢而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