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要立皇長子為太子,那也是他的決定,不是被眾人逼出來的!
盡管如此,馮遠辛並沒有露出任何慌亂。最近五年,關於立儲,他們已經失敗了數次,也不差這一次。但所有人都有一個新年,便是現在不成功也無礙,隻要皇長子登上帝位,他們這些為未來帝王鋪路的人,一定會有一個好未來。現在的一切,都是有意義的!
帶著這樣的信念,馮遠辛脫下官服,接了聖旨,對同陣營的周禦史道:“鎮遠侯為國之棟梁,聖旨不會作偽。”
原本有些頹然的周禦史,立即振奮起來,對著馮遠辛頷首。
是啊,鎮遠侯的聖旨,還不知道真假呢!
擼了馮遠辛後,鎮遠侯和傅振羽多息都沒停留,直接離去。回去路上,傅振羽對鎮遠侯道:“侯爺既然有聖旨,還要我去做什麼?”
鎮遠侯不怎麼正經地回答:“就是想看看你的膽子,到底有多大。”
事實證明,不。
鎮遠侯反問她:“你不怕嗎?”
傅振羽真想甩下簾子,可她麵對的人很厲害,隻好服軟,解釋:“怕個什?我是去道歉的啊,頂多不受,還能打死我不成?”
“真是道歉?”
那怎麼可能……
她在外頭擊鼓那麼久,吸引了那麼多百姓,再當著那麼多人麵道歉,重提範茗中案首的事,就等於再次甩了兩巴掌到知府臉上,知府還不能還的那種。
不過,現在看來,這太兒科了。
畢竟,馮遠辛他現在都不是知府了。
二人回到範家,把事情一,範家,包括三房那裏,還不能下床的範荃都震驚了。鎮遠侯和傅振羽卻沒和眾人多,徑自去找範閣主並倉子堅。
連範幕這個嫡長孫,都沒敢跟過去。
範茗看出長兄的失落,不怎麼走心地:“我在傅夫子的勸下參加科舉,便知她不會棄我於不顧。我沒想到的是,她不僅能光明正大地做了詠言的師父,還把鎮遠侯動了。昨日我問她如何做到的,她隻自己運氣好。我覺得不是,追問她做了什麼,大哥知道傅夫子如何的麼?”
範幕自然無從知曉,老實道:“不知。”
“她,她做什麼不要緊,隻是要我知道,再聰明的人不努力也不行;努力,才是饒賦,最要緊的那一個。笨人努力起來,不輸才什麼的。大哥,你懂了嗎?”
“懂了。”範幕一掃方才的沮喪,哭笑不得地回答。
想哭的是,妹子直他不聰明;不沮喪,則是因為這話的那人,也和他一樣,都是妹妹眼中的“笨人”。所以,不聰明,也真的不要緊,是吧?這一刻,範幕忽然萌生出一種詭異的想法,他,是不是要辭官,也去南湖書院再讀兩年?
當然,他是有家業的人,這種事並不是腦子一抽就可以決定的。
拋開腦海裏不切實際的想法,範幕看著和弟玩作一團的顧詠言,對範茗道:“雖然被取消了資格,但你的確是做過案首,這樣的你,怕是沒人敢娶了——包括那子在內。”
聞言,範茗咧嘴一笑,自信道:“那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