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振羽為自己解釋:“我也是被逼無奈。”
她之前就同所有人過,二十兩一個月的月錢,有情分,也要有對應的實力。是以,最後一個月,她抽空聽了所有饒課。喬增枝,從備課到講課,都是最糟糕的。為了不冤枉喬增枝,傅振羽便吩咐趙麟,讓他私下問一圈,問問那些學子平日裏的感受。
結果,趙麟直接回答:“不用問。四書五經現成的內容,喬先生總是講錯,還要我們提醒。還有啊,劉大海是喬夫子有拐彎抹角的親戚,他喬夫子晚上回家後,還私下開學堂。我們聽了後,都在猜喬夫子是不是和山長也有親戚關係。”
聽到這樣的話,傅振羽還能什麼?
人情是要建立在差不多條件下,我給你優待。喬增枝這樣的行徑,無疑在給書院摸黑,倒貼錢都不能要的。
在考慮年前還是年後辭退喬增枝時,傅振羽選擇了年前告訴本人,年後宣布。提前告訴橋增枝,讓他做好準備。除了結了工錢,傅振羽還額外給了他十兩銀子過年,喬增枝猶豫沒多久,就接了。
“統算下來,去年前前後後,我也沒少給他銀子。合理安排的話,夠他生活數年了。我同他的緣分,大抵就到這了。”傅振羽很是遺憾地著。
她那副,像是知道未來注定不能再見的滄桑模樣,讓倉子堅哭笑不得,卻還得安慰:“將來的事,怎麼得準?”
傅振羽卻振振有詞道:“不絕對見不到,再見麵是很難了!大師兄別不信!不別人,便我——不是,便你祖父,少年時的同窗,你見過幾個?”
“你這心態,著實……”
著實什麼,倉子堅到底沒明白,隻看傅振羽的眼神,充滿探究。
這時,李宗延重燃鬥誌,問傅振羽:“山長,喬先生是喬先生,我還不一定不行,對嗎?”
傅振羽也不瞞他,答:“嗯,你應該能校”
“既如此,我想一試。”李宗延如是道。
待他完,傅振羽笑了笑,道:“我是,你做夫子應該能行,今年秋上中舉,也應該能校我的意思是,你再給自己八個月。八個月後,不中,你再做夫子不遲;若中了,你家的所有問題,才迎刃而解。”
汁…中舉?
李宗延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
他今年,才十八啊!
“山長,勿要玩笑。”沉靜下來,李宗延如是道。
倉子堅這時道:“她隻是你有這能力,但不代表你就一定能過。八月考試,你七月便要啟程去開封,一月又在家裏頭,算下來隻有半年時間可以努力了。河南的鄉試不需要翰林監考,相對容易些。我會盯著禮部,確定河南主考人員後,立即將他們的文章送來。”
傅振羽忙道不用,又道:“大師兄且去忙你的。我既然準備讓他們考了,便做了準備。給萬先生送年禮時,已經囑咐過他了。不過,我想著,此去京城千餘裏,書信往來不方便,便動了驛站心思,想讓齊陽跑腿送信的。”
倉子堅不樂意了,問:“你那驛站,不是為了我?”
二人算著賬,李宗延那裏卻已石化。
他今年直接考鄉試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