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一凝。
“趙大人,你還是回吧,府裏事兒多,我就不招待了,日後再慢行款待。”李嚴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趙九重眉頭微微皺起:“伯父的決定未免對香草太不公平了,這是香草一輩子的事情,她現在忘記了很
多重要的事,你就由著她如此,往後她會怪你的。”
李嚴本還想回府,不想,卻聽趙九重說了這話,他停了腳步,回頭看他:“你怎生肯定香草會怪我,她
現在過得很好,至於嫁給長朔,也是她首肯的事情,我沒有道理阻止她。”
說著這話,眼看著趙九重的麵色一黯,他忽也覺得有些不忍心了。
時至今日,他還記得當初趙九重叫他先走時的大義凜然,他是個不可多得的好人兒,香草若是要嫁
給他,他必定也不會有什麼意見。
可,如今香草喜歡的是長朔,長朔對香草也極好,如今這種情況,他即便是覺得對不住趙九重,那
也隻有對不住了。
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李嚴有些無奈道:“九重,過往的事情就讓他過去了吧,咱們總惦記著這些事,往
後一輩子都好不到哪兒去的。你是個好男兒,往後,要什麼樣的姑娘能沒有,忘了香草吧,前麵一定還
有更好的姑娘等著你。”
趙九重搖頭,聽著這話,他隻覺得心中生痛。
“或許,讓我再見見香草,或許,香草能想起我呢。”趙九重想起當初她看到自己時的反應,心中十
分篤定,假以時日,她必定是能想起自己的。
見李嚴的臉上早已經充滿了不耐,他忍不住道:“要讓我死心,也該給我個公平的機會,給我幾日的功
夫,若是香草一直想不起我來,你再做決定也不晚啊。”
李嚴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原本還想說兩句狠話,他是一個當爹的,自也是自私的人,為了香草如今
的幸福,他自也不願意讓趙九重去打攪香草。
可他畢竟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汗子,趙九重對他有救命之恩,他如今本該將他迎進門中,以禮相待
,不想,卻為了女兒的幸福,做出了如此拒人千裏之外的事情。
他一時又是愧疚,又是不忍,往後退了好幾步,忽然間伸手朝著趙九重半弓著腰,很是愧對。
“趙大人,往後,不論什麼事兒,你有用得著老夫的,盡管來,老夫若是幫得上你,也必定會幫,可
這事兒對不住了,老夫不能這麼做,趙大人,你且回吧。”
說了這話,他再不敢去看趙九重一眼,隻擺了擺手就回了府中。
“將軍,李將軍!”趙九重想追上去,可李府外看守的護衛又站了過來。
說實在話,以他的身手,他自也沒有將那兩個護衛看在眼裏,可他今日若是闖了將軍府,大鬧起來
,壞的還是香草的名聲。
他舍不得······
就在這時,身後,崔鶯兒走了過來,瞧著這情形,忍不住冷哼了一聲:“九重哥,你這是何苦,這林香
草得了權勢,早看不上你了,你如此癡心枉付,到底有什麼意思。”
趙九重回頭,冷冷的睨著她:“我不許你這麼說話。”
崔鶯兒是跟著他過來的,在外頭看了這麼久的好戲,原本心裏已經惱怒的不行了,如今,趙九重竟
還幫著林香草說話,她又是一愣。
“你,你到了這時候居然還幫她說話,你!”不敢置信的看著趙九重,崔鶯兒氣不打一處來:“我若是你
,我今兒從這處離開,往後就再也不提那女人的事,我就不相信了,以你趙九重的才華,還能缺女人不
成。”
趙九重的眉頭早凝在了一起:“這不關你的事兒,更用不著你插手。”
“我!”崔鶯兒有些語塞,一時間,氣的紅了臉:“趙九重,你可這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一心
一意的幫著你,你倒是好,到這時候還幫那女人說話,你!”
趙九重自然知道這事兒怪不得林香草,他更不允許別人說她一句不是。
冷著眉眼,他嫌惡的看了崔鶯兒一眼:“她不是你可以詆毀的。”
之後,在崔鶯兒氣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中,他緩緩離去了。
“趙九重,你真以為這世界上的女人都死光了,你就不知道回頭看看別人!”崔鶯兒氣憤的朝著趙九
重喊了一聲,毫無疑問,趙九重依舊沒有多看她一眼。
崔鶯兒氣的直跺腳,揚言要進府給趙九重討公道,可誰也不知道,此時,李府外牆處緩緩地走來了
一個人影,那人穿著一身天青色長衫,臉上帶著一副若有所思,郝然就是李元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