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人,你不能死。”林香草焦急的說了一句,她身旁原本愣住的趙九重卻如遭電擊一般。
他帶著半分驚訝,半分期待的看向了林香草:“香草,你,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林香草沒有回答他,隻是一個勁兒的拉著她往水麵上遊。
趙九重心裏一陣失落,隻覺自己該是空歡喜了一場,誰曾想,她才摟著他上了岸,就悄聲說了一句:“傻瓜,我想起來了,你急什麼。”
趙九重激動的看著她,一雙深邃的眸子裏滿是喜色,不等林香草又反應,他一把就將林香草摟到了自己懷裏,這一刻,他等的實在是太久了!
“香草,香草!”他忍不住喃喃的喊著她的名字,聲音中還帶著輕顫,不難讓人聽出她激動的心情。
林香草勾唇,想起那人他走時答應過自己的事兒,忍不住就捶了捶他的背脊,故意惱道:“還說呢,你答應過我的事情你給忘記了?你不是說自己會很快回來嗎,害我擔驚受怕。”
趙九重將臉朝著她的臉頰上輕輕的蹭了蹭,忍不住就喃喃道:“我這不是回來了嗎,也不算晚,你急什麼。”
見他還這麼狡辯,林香草徑直將他推離了自己的懷裏,忍不住就道:“還不算晚?趙九重,我以為你死了,眾人都回來了,你所在的甬道早被炸成了火海,你知不知道。”
她想將那些時日,自己的惶惶不安說給他聽一聽,隻是,這話還沒有說出口,卻聽他淺淺的呢喃道:“知道,我全都知道,我錯了還不行嗎?”
林香草撇嘴:“知錯就改善莫大焉,你以後要是還敢這樣,我定然就不搭理你了,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趙九重勾著唇角,由著他說著,麵上的笑意越盛:“是,是,再也不敢了。”
話說到此處,他又伸手輕輕地點了點林香草的鼻尖,有些無奈道:“小傻瓜,你總算是醒過來了,你若是再醒不過來,我這心裏該有多擔心啊。”
林香草望著他,沒好氣道:“你擔心什麼,我那才叫擔心,我還以為你死了。”
趙九重咧嘴一笑,那俊逸的臉龐上滿是吃味兒,他看了她半響,終是忍不住酸溜溜道:“你說我擔心什麼,我還能擔心什麼,我是真怕你嫁給別人,你一直想不起我,我又清貧無依靠,要真將你搶來,必定是會磨掉全身的皮。”
林香草見他說的這般誇張,忍不住就冷嗤了一聲:“這是什麼話,趙九重,我若是沒有記錯,你現在可是內閣首輔,還無依靠,你騙鬼啊!”
趙九重嘿嘿一笑:“我回京為的就是你,你若是不想當這首輔夫人,我明兒個就辭官歸隱。”
林香草見他雖是笑著說的,可眼裏卻有著滿滿的認真,當下就忍不住朝著他嗬了一句:“你這是什麼話,好端端的,歸隱什麼,男兒就該有所報複,有所為有所不為,好好的青雲路你不走,你難不成還想跟我回趙縣去種地不成。”
“為何不可,隻要身邊有你就好。”趙九重望著她,忽就柔聲說了一句。
林香草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還想罵他沒誌氣,這時,水渠上的廊橋上傳來了一個清冷的聲音:“趙九重,這私闖香閨的事,你還真是做的出來!”
趙九重和林香草同時尋著聲音看去,隻見李長朔正提著刀,冷冷的站在不遠處。
“李長朔,一切都該結束了,你拿你想拿的,我和香草隻想過平平凡凡的日子。”趙九重淡聲說了一句,卻見李長朔疾步而來,麵色鐵青。
“香草是我未過門的妻子,趙九重,你這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耐性,這是要逼我下狠手了。”他沉這聲音說著,臉色鐵青。
眼看著他就要走過來了,林香草趕忙開口道:“李長朔,你明明就知道,我們那婚約是假的,你怎麼還這麼卑鄙無恥,你以為我爹不知道,你就永遠可以騙過所有人嗎。”
李長朔詫異的看著林香草,半響,忍不住怔怔的道:“怎麼可能。你······”
他從來就沒有想過有一天,香草會恢複記憶,如今看著林香草,他隻覺心裏一慌,似乎也預料到她即將無情的離她而去一般。
林香草看著李長朔,默默地掩下了心裏的複雜之情:“是的,我什麼都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