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秦書禮麵色不變,坦然接受了秦明和秦林的恭賀。
如此一來,秦明和秦林就顯得有些尷尬了。在他們的認知裏,秦書禮的性子一貫很是溫和,怎麼也該更好對付才是。偏生此時此刻的秦書禮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倒是惹得他們倆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和搭腔了。
當然,不等秦明和秦林找到開口的機會,金軒逸就不客氣的推開他們二人,大步走在了最前麵。
秦書禮、李如意和秦鬆岩三人也沒耽擱,直接跟上金軒逸的腳步,走遠了。
秦明和秦林還待追上去,卻被金家下人給攔了下來,隻得站在原地急的直跺腳。
院試結束,秦書禮幾人卻沒有立刻離開嶽州府。原因無他,誌遠書院將在兩日後招生。
頂著此次院試頭名和第二名的頭銜,秦書禮和金軒逸坐在了誌遠書院的考場上。
嶽州府是有府學的。以秦書禮和金軒逸的稟生身份,完全可以直接進入府學,不需要任何的考核。然而比起府學,秦書禮和金軒逸都更傾向誌遠書院,也更願意接受誌遠書院的嚴苛考核。
誌遠書院自打開立至今,已經有百年,是眾所周知的名院,名聲顯赫,師資力量尤為強大。每年的鄉試和會試生員,有一多半都是出自誌遠書院,成績和名次都很是優異。
與之相對應的,誌遠書院每年的招生名額很少,最多不超過三十名。單單是在誌遠書院考場上痛哭流涕的學子,就不比院試考場外少。
此次亦是如此。跟秦書禮和金軒逸一起坐在考場上的學子,足有三千名。不過這三千名學子並非同時考試,而是分不同時間段,從清早一直考到傍晚,氣氛尤為緊張。
秦書禮和金軒逸是晌午之後進的考場。看過試卷,兩人眼中皆是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必須得承認,誌遠書院的試卷比院試要更加的難。主要是院試的考試內容很有針對性,多看看曆年考卷就能摸索出一定的規律。可誌遠書院的招生考試內容卻涵蓋範圍很廣,幾乎到了上知文、下知地理的地步。
相較之下,金軒逸懂得比秦書禮要更加的多,做起這套試卷要更加的得心應手。
而秦書禮這邊就很有些難了。不過秦書禮是不服輸的性子,隻要會做的肯定會做到極致,不會做的也會盡可能填上,沒有一處空著。
待到考試結束,金軒逸和秦書禮一前一後的走出考場,兩人同時鬆了口氣。
“不出意外,本公子此次又要贏了。”朝著秦書禮抬了抬下巴,金軒逸得意的道。
“應該是這樣。”秦書禮點點頭,臉上露出了服氣的表情。
得了秦書禮的認可和讚同,金軒逸嘴角勾起,接著又道:“不過你應該也不差。”
對秦書禮的才學,金軒逸心知肚明。哪怕有一些考題秦書禮確實有所疏漏,可更多的考題絕對難不住秦書禮。故而,秦書禮肯定跟他一樣,是能考上誌遠書院的。
事實證明,金軒逸和秦書禮都不是池中之物。此次誌遠書院的頭三十名學子之中,確實有他們兩人的名字。不過金軒逸是排在第一,秦書禮卻是排在了第十名。
看過錄取名單之後,金軒逸眨眨眼,下意識就看向了秦書禮。他一開始對秦書禮的預期,應該是前五名。沒想到,秦書禮居然是第十名。
“同喜。”對於名次,秦書禮沒有太過執著的想法。能順利考進誌遠書院,便是喜事一樁了。
“嗯。”確定秦書禮沒有受到打擊,金軒逸重重點點頭,承諾道,“我家還有幾本藏書的手抄本,咱們這次回去拿給你。”
金軒逸倒不是故意藏私,所以之前一直沒有給秦書禮。他隻是最近又新得了幾本藏書,還沒來得及抄寫完,打算等院試結束再給秦書禮一個大大的驚喜。
“好,謝了。”沒有跟金軒逸客氣,秦書禮回道。
“咱倆誰跟誰?客氣什麼?”金軒逸是真的將秦書禮當好友,是以才會這般的大方。換了其他人想要從他手中借書,根本是難於登青。唯獨秦書禮,根本不需要秦書禮開口,他便主動手抄好了。
“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秦書禮也不是磨磨唧唧的性子,對著金軒逸拱手行了一禮之後,果然就不再多了。
得知秦書禮和金軒逸都考上了誌遠書院,李如意和秦鬆岩著實欣喜不已。不過因著誌遠書院半個月後就要開學報道,留給秦書禮和金軒逸的時間並不長,他們便直接出發離開了嶽州府,以著最快的速度先行回了清水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