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都給我仔細搜了,不能放過任何的線索,我剛剛明明就看見他是順著這個方向而來的。”那冷冽的聲音再一次的送到芸若與被子裏的男人耳中。

空氣裏飄蕩著緊張的氛圍,芸若真怕被人翻到她的被子裏還藏著一個男人,那麼她奮力保護的清譽便要毀於一旦了。

輕輕的呼吸,努力把自己的緊張感調到最低,屋子裏的腳步聲也更加雜亂了,一隻小小的蠟燭燃了起來,果然那冷冽男子誰人的話也不聽,他一心就要抓住她被子裏的這個男人,可是男人的那一雙手卻已從她的頸項間移開了,那是短暫相處後他對她的信任嗎,她暗自苦笑,他絕對猜得出她必是不想讓別人發現她的被子裏藏了一個活生生的大男人,即使她是在這蝶戀水榭裏。

有人影移到了她的床前,芸若嬌喝一聲,“紅姨,別讓他們見著了我,否則我死給你看。”她的聲音裏都是堅定,這是她第一次的威脅紅姨,可是她的清白不容別人來玷汙,被子下的她未著寸縷,她更不允許那些臭男人掀開她的床帳,即使她的被子底下真的藏了一個男人,她也不許。

床帳的輕紗上,一隻手臂已伸了過來,紅姨急忙道,“這位官爺,你就網開一麵吧,這位姑娘可是我蝶戀水榭的頭牌若兒姑娘呀。”

紅姨的話音一落,芸若便更氣了,她這樣一將自己的名號報出來,少不得那帳外的臭男人們就更加好奇了,說不定仗著手中的權勢就要一探她的花容月貌呢,可是她的容顏又豈是隨便任人看了去的。

然而一切已攔不住了,那輕紗上的手忽的義無反顧的隻猛的一掀,那一掀也讓芸若的心立時就抖了又抖,眼前是一張泛著冰冷的男人的臉,肅殺而又無比尊貴……

那黑而亮的眸子一眼不眨的望著她,不知是驚歎於她的美麗無雙,還是其它。總之,那冷俊的男子看著她時就象她是他的所有物一樣,隨即向著身後的紅姨宣告著他的決定,“這女人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許接待其它的客人。”

紅姨忙不迭的應允,“那奴家這裏就代若兒姑娘謝過這位大爺了。”

芸若張了張嘴,可是被子底下的那個男人卻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那帶著粘稠的手臂隻更緊的貼向了她的肌膚,也讓她終於忍住了已經到了嘴邊的話,甚至也忘記了反駁這男子言語中對他的輕薄。

或都她眼前的這個男人並沒有錯吧,因為這是蝶戀水榭,因為她是蝶戀水榭的頭牌姑娘。一個妓子,被一個尊貴的男人包下了,在這蝶戀水榭中其實是一種榮耀,因為這至少可以免去她被更多的男人欺淩,可是芸若卻不想,她不想被任何一個男人所左右,也更不想欠下任何一個男人的那份人情。

然而她此時心中的萬般風雨卻不敢說出來,隻怕一說出來立刻就駁得眼前男人的相抗,那麼被子底下的另一個男人便……

這一幕分明就有些詭異,被子底下她的身邊是一個男人,而她的麵前又是一個絕對會讓女人隻望一眼就心跳的邪魅男人,可是這樣的女人不包括她,不論多麼優秀俊美的男人,她一律的都免疫。

因著蝶戀水榭的一切,所以這個世上她對男人沒有任何的好感,因為來這裏的男人根本就不懂得真正的情為何物,更不懂得什麼叫做憐香惜玉。

那冷冽的男子盯望了她許久,這才發覺自己似乎在這女人的屋子裏停留得過於久了。於是,極自然的,沒有任何一絲矯揉造作的,他的如蔥白般白皙的手指輕輕的就送向她的嬌顏,這一刻,芸若再也忍不住了,而被子裏的男人更是無法看到眼前的這一切,芸若的手臂下意識的就從被子裏抽了出來,她雪白如白藕般的玉臂刹時就擋在了那男子的麵前,仿佛在說:不許碰我。

她無聲的抗議加上那光裸的手臂讓眼前的一切突然有些變了味道,男人的手也轉了方向,居然不是她的臉上而是那擋住了他手指的玉臂,眸子依舊對望著她的,而大手則是在她的手臂上不住的摩梭,那情形極盡曖昧,甚至不顧及那床帳外其它人的存在。

芸若的臉騰的就紅了,這是今夜裏第二個男人對他輕薄如此了,可是她卻不敢拒絕,瞠目的望著他,隻覺大腦有些脹痛,眼前一片迷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