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海無邊(1 / 2)

這片莽荒大陸,其實就是一個騙局。

三千年前,莽國君主曾派人分別往東西南北四個方向探尋,試圖擴張領土。當時他下達的命令是,如若找不到莽國領土外的其它陸地,就不必回來,違令者死。

由於江水流湍急,當時的船隻又極不先進,北行跨江的隊伍日夜不休,耗費了十幾,沿江漂流了數百萬米才到達北岸。盡管如此,他們仍是最快回到皇城的隊伍,因為其它三個隊伍無一返回。

這之後,荒國國君一麵派人到江北打探情況,一麵繼續組織隊伍往其它三個方向探索。不過這次他下達的命令是,行到所能到的最遠處,然後返回皇都彙報所見。

通過那些隊伍的彙報,這位君主得出一個結論。莽國以南的峭壁上接蒼穹,是撐之牆,江北荒國的最北部,必定也是撐峭壁,這二者共同承載穹。而在莽荒大陸的四周,是遼闊的海,海的邊界則是無盡深淵。海水從深淵瀉入地下,又從莽荒大陸西側的大江之源鑽出。大江之源會有暗流,就是因為它們鑽出時帶著深淵的威勢。

這法在當時完美無瑕,因為那時人們不會法力,也沒有超強的體力,對自然極其畏懼。大海,峭壁,暗流,對他們來都是不可抵抗的。

可現在不同了,我們的身體可以抵禦自然,法力可以引導甚至對抗自然。

我十五歲的時候,曾帶著船隊於海上東行,花費了三個月時間仍沒找到大海的邊界。由於食物不足,我決定帶隊返航。結果從海上回到陸地,我們隻用了一個月。當時我萌生了一個可怕的念頭,但我覺得這念頭可能就是真實。

修整了半個月後,我再次帶隊出發。在這次行進中,每過十,我就留下一艘船在原地待命。我們全程一直在向東行進,可到了第四十,我遇見了我留下的第一艘船,然後是第二艘,第三艘。這之後我又重複做了多次實驗,並把所駐留船之間的距離逐漸縮短。

直到第七次實驗時,我留下的一艘船,親眼看見我憑空出現在海麵上。

“丫頭,你知道這證明什麼嗎?”林超問道。

“海的最外側有一個巨大的傳送法陣?”她試探著回答。

“你的沒錯,但不僅如此。”林超答道。

“我後來又獨自攀爬大陸南部的峭壁,每過一就在峭壁上插一個標有序號的旗。等我爬到第十時,身邊已經全是冰雪,晝夜也變的難以分清,於是我隻能憑感覺估算時間插旗。”

“我一共帶了一百隻旗,可直到旗插完了,我也沒遇見之前插的。”

“但在我沿山下行時,我發現路上旗的序號是亂的。這證明我還是被傳送了,隻不過因為雪太大,我上山的時候沒能發現自己先前插的旗。”

“這個世界,”林超張開雙臂,仰望空,像是要把世界抱在懷裏,“是有邊的。我們被限製在邊界中,無法逃脫。”

“是誰製造的邊界呢?”

“你還是沒明白我的意思。我並不是想有人製造了邊界,而是想這個世界都是被別人製造的。”

林思卿這才明白他的所問題的嚴重性。她用手遮住太陽,望向東方海相接處的水平線。在她看過的書中,隻要提及海洋,必然是無邊無際,一望無際之類。她初見海洋之時,也確實覺得它茫無際涯。可此時聽林超這麼一,她猛然覺得自己從前接受的知識都是錯的,甚至連這世界都是個騙局。

“製造這個世界的……是那些神魔嗎?”她側過頭問林超。

“不知道。但我知道那些神啊,魔啊什麼的,也被限製著。”林超也用手遮住太陽,望向東方。

“你難道沒有想過嗎?以法力凝聚元素,製造元素,甚至製造生命,這些其實都還是可以理解的。但以召喚法術召喚來神魔,而這些遠比我們強大的神魔,還真莫名其妙的聽命於我們。你不覺得這很不合理嗎?”

林思卿還真沒想過這想過這個問題,因為在召喚夜神黑茫之前,她還從沒用過召喚法術。此刻一想,倒真覺得異常奇怪。那夜神黑茫,到底是從何而來呢?為什麼林超那般戲弄他,他也不敢對他出手呢?莫非真如林超所,神和魔,這些如此強大的存在,也被某些東西限製著嗎?

“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要帶你去紅林了嗎?”林超把手放在她頭上輕輕撫弄了一會兒,又繼續道,“那紅林,其實就是我們所處世界的縮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