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隻耍嘴皮子肯定是不行的,還要讓他們得到實惠的好處。
有錢啊!啥事都好辦。
郭思謹對著宋寶嘿嘿一笑,“你應該是郭大人,是承宣使不是將軍。”
“差不多的,我打聽了,是跟將軍一樣的級別,隻不過不管軍務。”
承宣使是虛職,可以不用去赴任。郭儉平日仍在書閣當值,但自他擔了這個職務,每隔兩個月都會來一趟,尤其是在節日裏。
信上隻有一句話:郭大人,辛苦了。
沒有稱呼,沒有落款。
郭儉知道這秀麗的簪花楷出自誰的手。
嗬嗬,稱他大人呢,這丫頭。
九個月前,郭思謹告訴他,將會離開杭州,並如實告訴了他原因,當時他怔了一會兒:你自己心。
女兒大了,有自己的想法,由她了。
郭儉掃視了兩遍烏壓壓的人頭,裏麵沒有女子,也沒有熟麵孔,他有些失望。
押送的兩個人,長的五大三粗,是七公子讓帶過來的,人就歸他管了,肉是讓江都府的駐軍改善夥食的。
郭思謹站在人群中,聽到郭儉慷慨激昂的陳詞,她知道了為什麼讓她爹爹這個文人來江都府掛名任職。
這麼多年,她竟然不知道,她溫文爾雅的爹爹竟然有這麼熱血激昂的一麵。
宋寶低聲問:“姐姐還見不見郭大人?”
“見。”
“什麼時候?”
“等他身邊沒有其他人的時候。”
肯定是要見的。
自六月中旬以後,就再沒有趙瑗的消息,龐大的信息網,竟然網不住一個大活人;還有她弟弟慕容白,和趙瑗在同一時間消失了。
而普安王府就像一隻巨大鐵桶,絲毫的縫隙都沒有。外麵的人,對裏麵的情況一無所知。
郭思謹調了兩個懂繪畫的人留在杭州,特意叮囑他們,世子出府,一定要仔細觀察,畫幅畫像給她。
八個月了,愉兒一次沒出過府。
五月的時候,郭思謹在路上看到將近兩個月的孩子,就會想,愉兒也這麼大了吧;六月看到三個月的孩子,就想愉兒該是這麼大了。
現在愉兒九個月,應該會坐會爬了,馬上就會自己走路。
每當這個時候,郭思謹有些害怕,時間過的太快啦!可有時候,又盼望時間再快一點,趕快收複北方,這樣她就可以去杭州看望她生的那個孩子。
至於別的。
不去想了
有得必有失嘛!
往年一入臘月,眾人就喜氣洋洋的盼著過年,今年卻很例外。
早朝上的氣氛一日比一日的沉重,金國已經遷都汴梁。暫不提金國內地有多少兵馬,僅汴梁和應府兩地,就駐紮了五十萬的大軍。
而趙氏朝廷所有的兵馬加起來,不足五十萬,精銳軍隻有二十萬。其中十萬是絕對不能動的,因為周邊還有大理、夏和吐蕃,邊境軍不能全撤去打金國啊。
臘月十二,晴。
皇帝下朝後,未做休息,直接去了禦書房。
福全遞給了他一封火漆封口的密信。
“從哪兒傳過來的?”
“江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