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遲遲是做了什麼夢,自然也是無人知曉的。因為她隻是一味的著害怕,卻也不細到底是夢到了什麼。
陳嬤嬤原本對她也不算是真的關心,此刻更是多了些不耐煩,又含糊的應了幾句,又罵阿韋和阿如,“都是死人麼,眼瞧著殿下被夢魘著了還和死人一樣。”
阿如和阿韋不過也是剛退出來一會兒功夫,的確是沒想到遲遲出了這樣的事兒。
但到底也是不得狡辯什麼,隻能是老老實實的磕頭認錯。
遲遲叫她們起來,又,“我出了一身汗,還是去打了熱水我來擦擦身子吧。”
皇後管了她這個院子之後,到底也是有這麼點好處,起碼她的待遇倒算是個公主了。
遲遲還想著昨夜裏不知是見著誰了,陳嬤嬤出去了之後,她獨留了阿韋,問她,“昨我們從宴會廳回來之後,路上可是遇見什麼人了?”
阿韋麵露驚奇,“殿下什麼都忘卻了?”
遲遲有點不好意思,又垂了垂眼,“就隻是有些迷迷糊糊了,粗粗一想就有些想不起了。”
阿韋便,“殿下倒沒見著什麼人吧,您吩咐阿如姐姐給您去取披風,又讓奴婢去找壓裙了,就自己待在水榭處,奴婢和阿如姐姐回來的時候,並未瞧見什麼人。”
那可就真的是奇了,遲遲摸了摸自己的臉,並沒有深問。
阿如不一會兒就進來了,她多少有點看不起這五公主,話自然也就隨意了許多,“殿下,原是您都忘了昨夜的事兒了,如此奴婢還得與您,這日後啊,您可就千萬不能再任性了,這深夜的禦花園水榭是什麼地方,怎可自己一個人留著呢。”
她給遲遲添了點熱水,又撒了點水到她身上,“您您這到底是怎麼想的,若是真的出了什麼事兒,這錦陽宮的上下還要不要活了。”
遲遲聲音的,“我實在是不記得昨夜發生什麼了。”
阿如見她也不會有什麼反應,就又突然問,“那殿下可還記得昨夜皇後娘娘和陛下讓您去和北陰皇子見麵的事兒?”
遲遲看她,她倒是知道的不少,“也稱不上是見麵吧,到底是使臣來了,少不得是要見個禮的。”
見她還記得,阿如就放心了,她語氣輕輕的,“昨日才見過那北陰王子,何曾想竟然是比傳聞中的還要光風霽月,瞧他話態度,也是個定好的,哪裏如外頭的那般風流了。”
遲遲不吭聲了,她隻在心裏默默想著,若是嘉和與這劉楚琛真能有個什麼的話,那她要怎樣才能憑借著這個可以讓自己不用去北陰呢。
嘉和,這是一個突破口,遲遲還在思考當中。
這邊錦陽宮裏算是安靜非常,那邊嘉和宮裏可不算安靜,她摔了半屋子的東西,還在發瘋,“她錦陽是個什麼東西,竟然也敢替了本宮去了宴席之上,沒臉沒皮的東西,父皇和母後竟然也都依著她!”
她身邊的宮女自然是連聲勸她,“殿下,殿下,這娘娘不讓您去,自然是有娘娘的意思的……”
“她有什麼意思?不過是看那該死的錦陽在父皇麵前露過兩次臉,這次她帶上,好叫父皇覺得她大度寬容又憐愛庶女罷了,等閑能有什麼旁的緣故。”
“公主這話可就錯了。”從外頭走進來一個半頭銀絲的嬤嬤,嘉和宮裏頭的人見著了她,都忍不住縮了縮肩膀,然後齊刷刷的給她行了禮,“李嬤嬤。”
這李嬤嬤是皇後乳母,陪伴皇後幾十年,最是忠心不過的人了,但也是最講究規矩的人,這嘉和宮裏頭的宮女們,大多都是被她給教訓過的。
就是嘉和在她麵前,也不該隨意的放肆,含糊的叫了一句“嬤嬤。”
李嬤嬤掃了地上一眼,眉心肉眼可見的團了起來,她冷聲斥道,“這滿地的碎片你們就任由如此放著?若是一會兒傷著了殿下,我看你們有幾個腦袋可以掉。”
宮女們連忙是收拾的收拾,退出去的退出去。
屋子裏很快就剩下了李嬤嬤和嘉和兩個人,嘉和扭捏的坐著,手裏還掐著自己的帕子。
李嬤嬤對著她神色緩了緩,“殿下,您可是皇後娘娘的心肝子,娘娘難不成還能不為你著想呢?”
嘉和嘟嘴,“可,可如今瞧著分明就是如此。這樣迎使臣的日子,母後都不叫我去,來了那麼多人,指不定都以為如今宮裏頭最受寵的人是那錦陽了呢。”
李嬤嬤笑了笑,給嘉和倒了杯茶,嘉和心裏有火,哪裏喝的下茶,可偏也不好不接,隻半捧在手上罷了。
“殿下想想,這宮裏又不缺一個位子,如何這次的宴會,隻單單五公主她一人出現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