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禮的這一天,我穿了一條黑色的裙子,隻讓尤靚陪著我去。出門的時候我害怕還錯東西什麼的,鼓弄了很久,被非宇他們說的臉都綠了,可是這真的是我第一次參加葬禮,心裏難免緊張。
突然又想起牛丫兒最後跟我說的話,她說希望我跟景夜好好的在一起,不過現在能不能實現她最後的願望還是個問題呢。前天從阿曼那裏回來的時候,我看見他們所有人都坐在我家的客廳,包括景夜跟奇沂也在。
我隻是冷冷地說了句我很累,什麼事情以後再說便上了樓。晚些的時候他們也就都走了,非宇跟龔勤他們都問我怎麼回事,可欣跟尤靚也都擔心的看著我,我便告訴了他們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說完的時候可欣還感動得流眼淚了,尤靚難過的安慰她,非宇龔勤董樂也都蹙眉沉思。對於牛丫兒他們幾個男生了解的並不多,可是我跟可欣可是很明白的。本來我覺得可欣會認識牛丫兒挺奇怪的,不過後來想想,可欣現在跟景夜的關係,會認識牛丫兒也屬正常。
可欣說她萬萬沒想到牛丫兒是這麼可憐的人,即使因為牛丫兒曾經毀掉了她跟念恩慈的感情讓她痛苦萬分,可是聽我說完牛丫兒的身世背景經曆的時候可欣卻說覺得她再大的痛,都不及牛丫兒所受的一丁點。我深表讚同。
我跟可欣跟尤靚說這是葬禮不宜去太多的人,而且阿曼也隻是同意了我去參加,所以讓尤靚陪我去,畢竟我害怕如果帶了可欣她到那裏情緒波動會太大,她是那麼心地善良卻又少根筋(你也沒好到哪裏去)的人,我實在不放心帶她一起去。
所以最後隻好帶著尤靚去了。
尤靚跟我一樣穿著一條黑色的裙子,看起來很典雅高貴,而我看起來就像是個快要死了的人一樣。非宇他們幾個男人在我們要出門的時候還拚命地爭著要送我們過去墓地那邊,我們嚇得趕緊說你們還是別去搗亂了,不然牛丫兒做鬼都不會放過我們的。
我們尤靚匆匆趕到的時候,棺材已從靈堂裏運了出來,看著這樣的情景,我的心微微的顫抖著,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阿曼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跟著隊伍走去,我拉著尤靚也一起跟著。尤靚表現的異常的鎮靜,可是她眼裏的悲傷,卻是掩飾不住的,估計是怕自己難過以後我會跟著更加的難過。
葬禮的程序很複雜,所以下葬之前阿曼一直讓我們兩個人在一旁呆著,知道要下葬的時候他才來叫我。下葬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都嚎啕大哭起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卻覺得他們哭得好假。我無聲的落淚,抬頭發現尤靚也流淚了。
尤靚是個何其善良且又堅強懂事的人,她看到我正看著她,馬上擦了擦眼淚,笑著說沒事,可是她的笑容卻是那樣的苦澀。我們都是在為了這個遲來的朋友感到哀傷,不是嗎?阿曼跪在墓前,流著眼淚不說話,直到埋好了棺材。
願死者安息。我擦了擦眼淚,看到了不遠處正行來一輛黑色轎車,下來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她的眼睛腫的厲害,衝過來就抱著阿曼說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原來,這是丫兒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