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1 / 2)

鄭妃還沒有從陛下輕輕放過她這個幕後之人的驚喜中清醒過來,陛下是不是心裏也對皇三子的期望勝於皇長子。

她就知道,陛下對恭妃的厭惡,遠遠勝過對皇長子的倚重喜愛之情。

而朝堂上的一番話傳來,卻是給鄭妃的當頭一喝。陛下此意,除非皇長子出意外,她的兒子將永遠沒有機會。

而皇長子經此一事,再無能有讓她得手之時。

鄭妃突然後悔,也許她既然做就要做足才是,不要想著試探,一擊得命,這樣就算她現在不能好好的安坐在這,但至少,她的兒子,還有一搏之力。

說什麼都沒用了,大勢已去。

寧貴人在冷宮裏待了六個月,然後出來,之後一直沒見著陛下,也是後宮裏不起眼的人中一個。移宮時想要住進宜妃的偏殿,但是後宮裏想要住進宜妃宮殿的人太多,她進不去,最後進了蘭妃的宮裏,蘭妃的宮裏多是小美人。

大家心裏也是有小九九,對陛下還是有些期望,宜妃是最好的選擇,恭妃就是最差的選擇,有人鋌而走險期盼鄭妃複寵,鄭妃也是熱門。但是寧貴人心裏和鄭妃有著刻骨的仇恨,她之所以還在這宮裏堅持,就是為了報仇。

她一直在等機會。

如今陛下明言無嫡立長,鄭妃的心思落空,但這還不夠,寧貴人在夜深無人的時候擁著被子想,隻有在她心尖肉上擰一把,讓她比自己受傷還痛苦,每每想起就痛不欲生,無處申告,才能解了她在冷宮,一日複一日的仇恨。

固安伯夫人進來跟陳太後討要恩典,如今孩子們都大了,在家裏沒個正經營生也不是個事,想讓太後跟陛下提提,給安排個體麵又輕鬆的差事使使。

“先頭,武清侯府才吃了瓜落,這個時候去求恩典,不是平白找無趣。”陳太後說。

固安伯夫人有些訕訕,“武清侯犯了那麼大的錯,從侯到伯,不也又轉回侯了嗎?陛下總是心軟多情,憐恤國舅。”

“那是陛下親外家。”陳太後淡然說,“你別光看著武清侯又變回侯的爵位,他那幾個兒子的虛職是不是都被薅了,現在也沒說要起用,日後就是在家吃閑飯的。親外家尚且如此,何況我們這名義上的。”

陳太後不能在家人麵前露了怯,自己遭了陛下的厭惡,隻有自己還是陛下尊敬的嫡母,宮外的娘家才會依然需要她,供著她,她才不會兩手空空,孤立無援。

固安伯夫人就有些不得勁,扯著家常的時候就說道。“前些年,小六在賭坊救下了姓劉的一家人,安置在莊子裏,但是世上難救爛賭鬼,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家男人又在賭坊裏欠了帳,整日要打要殺的,莊子裏人心惶惶。”

“要我說,這樣的一家人就趕出去就是,原也跟咱們家沒關係,但是小六不肯,說是也許對太後姑母還有用呢。”固安伯夫人看著她說。

“無關緊要的人就趕出去就是。”陳太後說,“武清侯府那邊幾個小的,應該也在卯著勁想在李太後麵前表現呢。”

“嗯?”固安伯夫人不解。

陳太後也不再說,著人拿一匣子錢來,“給你虛的也用不著,這些拿回去,家裏子孫多了,開銷總要捉襟見拙。”

固安伯夫人臉上才有了些笑模樣。

回了家,還沒來得及喝口茶潤潤嗓,便讓人去叫六少爺來,“你趕緊去把那家禍頭子給送出去,送哪不管,越遠越好,別在讓莊頭告狀到我這來了。”

“別不服氣,是你的太後姑母說的。”夫人說。

“太後還說了其他嗎?”陳六問母親。

“沒說其他,我說武清侯府看著犯了大錯,但陛下高高舉起輕輕放下,是簡在帝心,但太後說陛下保全了武清侯的爵位,卻把小一輩的都趕回家吃閑飯,心裏也是生厭了,說現在武清侯的小一輩應該都在想辦法去投李太後的好。”

陳六點頭,“我知道了。”不就是把那家人透露給武清侯府,至於武清侯府想利用他們做些什麼就不關他的事了。

“什麼你又知道了,神神叨叨的。”夫人說,“諾。這些給你用,你常在外走動,手裏可不能緊了。”給了兒子一個荷包,裏頭沉甸甸的。

“還是母親最疼我。”陳六撒嬌說。

“知道就好。”夫人說,“猴兒似的。”

王容與坐了雙月才從長春宮搬到啟祥宮,但也隻在啟祥宮待上半日,還有半日回長春宮陪著小公主,小公主是好是壞,還是沒露麵,外人還是不得知。

宜妃還是進長春宮看了一次小公主,“瞧著小胳膊小腿還挺有勁的。”宜妃說。

“這些天沒日沒夜的照顧,總算是好一些了。”王容與道,“也多虧了許杜仲和黃太醫,在長春宮待了這麼久,保住了她的命。”

“小公主吉人自有天相。”宜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