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遲玉所謂的“吃掉”最終還是沒能實現, 在林妧話音落地的下一秒, 院子裏便再度響起了煞風景的敲門聲。
滿屋曖昧被敲成碎片, 他們滿臉通紅地各自後退一步, 遲玉搶先開口:“我去開門。”
把門打開, 居然見到德古拉、陵西與江照年。
“驚喜!”
五官英俊深邃的伯爵先生表情如憨憨, 一張嘴咧成深淵巨口, 像在拍攝某種入室殺人的變態恐怖片。他沒在意自己一塌糊塗的表情管理,從身後變戲法般拿出兩個紅酒瓶:“慶祝遲玉順利離開地下六層,我們特意給你們帶了紅酒開party!感動嗎?快樂嗎?愛我嗎?”
魔神之戰後林妧馬甲被戳破, 與遲玉的關係也漸漸為人所知,德古拉被兩人的過往感動得一塌糊塗,當即由隊長唯粉變成cp粉頭。
加上遲玉體內魔種盡退, 不受惡魔影響後, 性格不像從前那樣陰鷙冷漠,大家對他的畏懼少了大半, 彼此間已經能正常進行交談。
遲玉倚在門邊冷笑:“想蹭飯就直說。”
“哇臭小子, 說話怎麼還是這麼不留情麵!”德古拉故意做出傷心的模樣, 下一秒卻又賊兮兮勾起嘴角, “真奇怪, 你的臉為什麼這麼紅?”
原本神色淡淡的少年聞言一怔, 臉頰上的緋紅色更加肆無忌憚地蔓延開。他看不見自己的神色,隻是用硬邦邦的語調低聲回答:“
發燒。”
“噢噢噢?那你可要注意身體啊。”
一旁的江照年笑個不停,目光跳過門邊, 停留在剛從陽台走出來的林妧身上:“咦, 我家妧妧的臉怎麼也紅得這麼厲害?”
他的笑一刻沒停,語調在陰間陽間反複橫跳,生動形象地詮釋了什麼叫做“居心叵測”與“陰陽怪氣”。
德古拉也嘿嘿笑,順勢接話:“感冒發燒是會傳染的嘛,絕對不是因為發生了其他事情才臉紅哦。你們倆怎麼這麼不小心,年輕人一定要注意身體啊。”
狐朋狗友一唱一和,江照年眼看林妧要炸毛,趕緊飄到她身旁轉移話題:“所裏有不少人要來,大家湊錢準備了零食和蛋糕,你們倆好好享受就行。”
林妧:行吧。
江照年所言不虛,不到一會兒功夫,就陸續有人來敲門。工作人員與異常生物來了一大片,好在遲玉家裏足夠寬敞,才並沒有覺得絲毫擁擠閉塞。
一番寒暄以後,便是場熱鬧的慶祝派對。幾個關係不錯的小朋友奔來跑去,互相往臉上抹蛋糕;以陵西、德古拉為首的沙雕群體擊鼓傳球,細細一看,那個被拋來拋去的圓滾滾物體居然是陵西本人的頭顱;靠譜的成年人們劃拳搖骰子,酒瓶開了一個又一個,人也瘋了一群又一群。
一時間可謂蛋糕與人頭齊飛,香檳共紅酒一色,十足的群魔亂舞。
遲玉酒量不好,三口紅酒下腹就暈暈乎乎地紅了臉,
被林妧攙扶著前往房間休息。等派對結束,已經到了淩晨一點鍾。
“走了走了!明天再來幫你們打掃屋子。”
江照年跟在搖搖晃晃的德古拉身後,朝小姑娘揮一揮手:“現在已經很晚了,一個人回家不安全。遲玉家有客房吧?在這裏休息就好。”
林妧雙手環抱站在門口:“連身體都沒有的家夥聲稱要幫忙打掃,我可不會相信哦。”
“真是的,不要戳穿大人的謊言啊!”他說著情不自禁勾起嘴角,露出滿臉意味深長的姨夫笑,“遲玉就拜托你照顧了——洗漱間裏全是成對的毛巾和杯子,我們大人的眼睛可是很敏銳的喲。”
林妧被他說得耳根一紅。
在外出購買生活用品時,遲玉執意選擇了成雙成對的物件,被她好奇詢問後,別開臉語氣飄忽地回答:“說不定,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你會來我家玩……遇到雷雨天氣不方麵回家的話,可以在家裏住一晚,嗯。”
那時林妧還在笑話他腦補太多,沒想到不過一天的功夫,為她準備的東西就派上了用場。
現在天色已晚,派對與酒精又讓她精疲力竭、頭昏腦脹,隻想馬上找個舒舒服服的地方躺下,開車回家顯然不□□全,隻能先行在這裏住下。
懶洋洋地洗漱完畢,在前往客房休息前,林妧決定去看一看遲玉。
遲玉房間在二樓角落,輕輕推開房門時,走廊裏溫暖的橘黃色燈光悄悄滲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