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人不懼孤獨,願今後能自信向前。眾生過客,你終會遇見一個永遠不會和你走散的人。
019年×月×日】
在觀察日誌上留下這行話,夏露合上本子,長長地伸了個懶腰。
下午五點半,雨過晴,夕陽重新傾瀉大地,在窗台上投下金紗般的光芒。園外的大路上有貨車駛過,濺起一地的泥水,貨車上還刷著‘大熊貨運’的字樣。
奇怪,貨車去的方向不是賀猙的家嗎?
正納悶著,忽然聽見身後有人喊她的名字,回身一看,卻是係著粉色骨頭圍裙的李建國。
李建國應該是在給孩兒們準備晚飯。別看他長得跟糙老爺們似的,卻是繡花下廚樣樣拿手,黑臉下麵是一顆十足的少女心,當真上得廳堂下得廚房。
夏露問:“要我幫忙嗎?”
“不用,窩頭已經蒸上了,羊奶金老師在泡。”李建國解下圍裙折好抱在懷裏,走到夏露麵前站定,高大壯實的身軀幾乎將她整個籠罩在陰影裏,垂下眼半晌,才,“我……我有話對你。”
夏露這才想起來,這幾李建國找她私聊了幾次,但每次都被莫名其妙的事情打斷了,沒談得成。
崽子們都去二樓休息候餐了,這時候的一樓安安靜靜,隻有屋簷上的積水間或滴落,窗台上的夕陽漸漸收攏餘暉。
李建國這一臉正色的模樣倒讓夏露有些心慌,也不知道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要。她點點頭,指了指一旁的沙發凳:“李老師,坐下吧。”
李建國抱著圍裙坐在夏露身側,和她一起看著玻璃窗外收攏黯淡的夕陽,一時間誰也沒開口。
沙發凳是兒童版的,李建國身材壯實高大,坐在凳子上完全伸展不開手腳,頗有幾分老實大狗蹲坐看門的樣子。夏露怕他坐得難受,‘呃’了一聲:“要不,我們還是站著聊吧。”
李建國搖了搖頭,目光有些飄忽,黑臉上閃過幾分局促,過了好久才在夏露疑惑的眼神中沉聲開口,不好意思地:“我找你,其實是私事。”
夏露點頭:“你。”
“冒昧問一下,你……今年多大?”
“二十二,怎麼了?”
“二十二……”李建國無意識重複,搓了搓手,“年齡正好相配。”
等等……
相配是什麼意思?
李建國停頓了一下,才鼓足勇氣看向夏露,無比清晰地問:“那,夏老師有沒有男朋友?”
誒?他問這話什麼意思?
總不是喜歡我吧?!
氣氛忽然變得微妙起來。夏露緩緩搖頭:“暫時沒有。”
李建國眼睛一亮,像是看到了希望,又興奮又緊張,一張臉漲得黑裏透紅,蒼蠅似的搓著手問:“那你能不能和我……”
實在不能怪夏露多想,夕陽,向日葵,二人獨處……無論是氣氛還是李建國殷勤的表現,都很容易引人遐想。
可夏露根本沒有心思搞辦公室戀情。想了想,長痛不如短痛,她趕在李建國出那句言情劇的經典台詞前,搶先一步道:“抱歉李老師,我們還是做朋友比較合適。”
“啊?”李建國一臉茫然,反應實在不像是表白被拒。
“啊??”夏露也茫然了。
一陣沉默。
半晌,李建國總算反應過來,一臉沉重地解釋:“夏老師誤會了,我對你不是情人間的那種喜歡,而是像是親人間的那種欣賞。”
沒等夏露從尷尬中回神,李建國又鄭重地:“我的意思是,能不能請你和我主人相個親?他二十七歲,也是單身。”
夏露: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