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瓷行。
見是提刑按察使司的人,門口接待的夥計不敢怠慢。薛一凡查看了一番,發現接待桌上有一把與福來客棧命案凶器一模一樣的刀。
“夥計,這把刀很別致,別處從來都不曾見過。”
“哦,這把刀啊,這是我們四海瓷行特別燒製的。”店夥計言語間頗為得意,“每一把刀都帶有我們瓷行的商號,目的是為了配套其他餐具來當做禮品,送給商賈做禮用的。”
“那這些禮品器皿,平時都是由誰來看管呢?”
“這些一直都是王三娘在看管。”
薛一凡點點頭,他又發現了一批印有特殊酒肆字號的老酒。薛一凡眉頭一皺,覺得事情有些不對頭,便借此詢問,“當瓷行的活動會場所用的酸梅湯,也是出自瓷行的獨家秘釀吧?”
“不是不是,我們當晚活動的酒水,就隻有陳年老酒和在外采購都菊花茶這兩種。”
此話一出,王不留和薛一凡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喜。這就表明,曹彥君之前的口供有問題!
“帶我們看看萬冬梅和曹彥君,還有文浩之和李圓圓,他們四人的辦公處吧。”
除了他們四人的辦公地點,薛一凡還特意搜索了王三娘和春梅父女日常的活動範圍。
最終,薛一凡在文浩之和李圓圓的桌子上,各發現了一張被夾在文件內的紙條。並且,文浩之的那一張紙條內容,更是直接提到了萬冬梅。
看到紙條上的文字,薛一凡不由得唇角一揚,抬手就將那兩張紙條遞給了王不留。王不留拿過來一看,當即麵色一沉。
“寫的什麼,給我看看!”見兩人神情詭異,戴莊坐不住一把搶紙條來一看,頓時也皺起了眉頭。
“這明顯是同一人的字跡,而且這上麵的內容,一看就是故意的!”
薛一凡用指尖點著下巴,“依我推測,原本紙條應該有三張。”
“三張?那為何隻有兩張?”王不留有些興奮,“既然找到了重要線索,那隻要找到這字跡的源頭,不就能抓到真凶了嗎?”
薛一凡搖搖頭,“如果字是找別人代寫的呢?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識字。”
被他這麼一,王不留麵上的興奮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照你這麼,這字條一點用都沒有啊。”
“別擔心,既然紙條在這,就足以證明凶手是瓷行裏的人。也就是,凶手絕對不會找自己瓷行的夥計代寫,因為怕走路風聲。”言罷,薛一凡看著戴莊問,“如果你是那個凶手,你會如何處理?”
戴莊想了想恍然大悟,“那肯定去找街上的代寫先生啊!”
薛一凡點點頭,“四海瓷行附近,有好幾桌代寫的攤。”
“我這就去查!”戴莊興奮得就要往外蹦,被薛一凡攔下,“別急,真相很快就會浮出水麵,字條的事情交給葉雲去就好了。隻是我擔心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聞言王不留和薛一凡對視一眼,王不留知道,他的“另外一件事”指的是,那具幹屍和怪異的煙氣。
離開四海瓷行,薛一凡三人再次回到了碧玉坊福來客棧的會場。
然而這次薛一凡並沒有回到案發現場,而是在會場四周徘徊。
會場是一個人工搭建而成的賞花台,四周擺滿了月季花,顏色鮮豔,形態各異,伴隨著彩蝶紛飛,仿若人間仙境,確實是一個舉行慶祝的佳選之地。
正因為四處都是月季花,所以留下的慶祝活動留下的雜物變得格外顯眼。
隻見薛一凡對會場的每一處角落進行檢查,甚至用手一件又一件地翻動那些肮髒的垃圾,仔細非常。
約兩刻鍾後他終於停下了來,心想:果然沒有,可是他為何要這個謊呢……
想著想著,薛一凡將目光移到了離會場不遠的茅房處。
“一凡,你是想?”王不留似乎發現了他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