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化大師答道:“封施主,請隨老衲來。”
罷,方化大師已自行引路,為封田開了藏經閣的門,又讓看門弟子取來禪房隔間的鑰匙,拿在手中,帶封田去了禪房一道牆後的側室,開了門。在側室之中,黃色牆上寫著“心”、“佛”、“苦”、“禪”四個大字,這一處僻靜閑適,平日裏少有人來過,方化大師帶封田突然到此,竟惹了一隻貓的好夢,它沿著牆一躍爬到屋簷上,在屋簷上觀望方化大師與封田。
方化大師望著屋簷上的貓念道:“阿彌陀佛,老衲此番前來竟擾了它的好夢,罪過罪過。”
封田望著大師,道:“住持,請恕我鬥膽問一句,您贈我法器,莫非在此處藏著?我看此處簡陋,又無人來看守,如何是個藏法器的好去處。”
方化大師答道:“封施主,心外有心,則萬象俱在,心中有心,則事事皆空,藏哪兒又有何分別。”罷,方化大師一揮袖,此處幻化出一道結界,似火、似煙、似氣、似霧,方化大師與封田置身其中。
封田問道:“住持,這是何處?”
方化大師答道:“虛無幻界,人心中有四季,則四季常在,故而生出這火、煙、氣、霧四象來。”
封田道:“住持,我聽主持佛法高深,不曾想主持竟有如此法力。”
方化大師道:“阿彌陀佛,老衲區區肉體凡胎,怎會‘法力’,不過是以心為鏡,幻化出萬物在封施主麵前,封施主切莫驚疑。”
罷,方化大師又聚了一口氣,吐出一團雲霧來,浮於四周,方化大師道:“封施主,請隨老衲踏著這雲霧前往北霞山,去往寶生洞中,取出寶物。”
封田問道:“住持,這雲霧裏豈可坐人,莫不是誆我?”
方化大師笑道:“此間雲霧乃是由萬物大氣所生,可上得地,下得四海,奔千裏而隻需片刻,越崇山峻嶺如流水,越山丘高地如疾風,無阻無擋,似萬物而與萬物共生,你可坐得。”
封田道:“住持,當真有如此神物,待我坐上試它一回。”罷,封田已起身抬腳,坐於雲霧之上,雲霧猶如在他腳下紮了根,將封田牢牢纏住。封田道:“住持,這雲霧還真是神也,通得人性,知我心中膽怯,故而抓牢我。”
方化大師笑道:“萬物本就由心生,封施主心中生出膽怯,這雲霧自然會安撫於你。”罷,方化大師也坐上雲霧,雲霧將兩人全身包裹,化作一團氣,衝上際,直奔北霞山,片刻之間,在北霞山山腰落腳,下了雲霧,封田驚歎道:“神了,住持,我這麼大身子,竟能從窗縫中穿了出去。”
方化大師道:“阿彌陀佛,封施主,這就是北霞山,我們去往寶生洞中取了寶物便回,不可耽擱。”
封田收住心中驚喜,臉上化作一副常態,答道:“是,住持。”
方化大師在前,封田在後,兩人相約走了幾十步,到一處洞府前,洞府冒出仙氣,洞前立著石碑,石碑上刻著“寶生洞”三個赤紅色大字,洞門乃是一座石門,重若千斤,方化大師上前念了一番咒,石門才自動打開,一道彩光閃爍而出。
封田驚異間問道:“住持,剛剛閃出一道彩光,是何物所生?竟如此耀眼。”
方化大師答道:“運萬物而生,乃是光亮子,又名“螢火蟲”。”罷,方化大師雙手合掌,嘴裏念叨:“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又有一物竄出,乃是老衲放出它,願佛祖保佑,切勿讓它為禍人間。”
進入寶生洞中,洞中如府地,一尊金像在其中,石牆上掛著對聯,左側寫著:“山轉水流乾坤定”,右側寫著:“日落星起地變”,橫批“時來運轉”。地如山河,牆如星河,有法器長於地上,有法器生於牆中,有走獸爬行地上,有飛禽穿梭牆中,洞中蜉蝣飄忽無常,忽隱忽現,水中遊魚沉浮不定,時躲時藏。
方化大師道:“老衲這就為你取一件法器。”罷,走到一熒光閃爍之處,地上有一老樹根,方化大師將它摘下,對它吹出一道氣,此物竟化作一道墜鏈,方化大師將它贈於封田,道:“封施主,此物名叫‘道墜’,又叫‘鴛鴦鏈’,當年道家月老便是靠著這樹根化作紅繩為下情人牽線,今日老衲來此,也為你牽了一回,足可為你抵消前世之怨,待你遇見情人,方可贈於她,她若戴上,便可解了你願,這一世便可安然度過,免受情欲之苦,待死後,你倆合埋一處,則願獸不再聽信你言,也就解了這願獸之念。”
封田問道:“住持,這道墜竟有如此功效,我倒想試它一試。”
方化大師道:“阿彌陀佛,封施主,切莫胡,情愛之事豈可兒戲。”罷,方化大師又作法一番,吐出雲霧,載著兩人回了林初寺。
在側室之中,方化大師道:“封施主,老衲今日帶你去往北霞山,切勿向外人提及,否則世間必有劫難。”。
封田答道:“住持所言,我必銘記於心,絕不敢忘。”
方化大師道:“封施主,有你此番話語,老衲也算放心了。”罷,兩人一同出了側室,入了禪房,借著窗,封田忽見禪房外有一女人,她妖媚無比,恰似妖媚裏透著一股清氣,清氣裏又帶了七分妖媚,卻令封田看得神魂顛倒,如癡如醉,忘了身邊煩惱,朝她而去,留得方化大師站在原地,隻歎一聲:“阿彌陀佛,善哉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