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事設計,當敵陷陣,勇略冠軍!
我腦子裏突然冒出這幾句話。柳隱,柳休然,大才啊!曆史上多次跟隨薑維北伐,七十多歲尚能出謀劃策,陣前殺敵,是一員智勇雙全的大將。鍾會大軍入蜀的時候,他為黃金督,直到劉禪(當然是另一個時空的)投降,鍾會也沒能攻破黃金圍,最後還是靠著劉禪的敕命,才讓他投降。想不到,如今因為我的一個不經意舉動,竟然讓他這麼早就出現了,不知道能否取得比曆史上更大的功業呢?
有了這一敗,王猛羞愧難當,死活不肯再接受任命。其實對於他而言,這是好事,讓他知道外有,不會再這麼猖狂以至於出影響士氣的話。
於是我讓柳隱做親衛營統領,讓王猛當他的副手。這都是暫時的,像柳隱這樣的人,隻做一個的親衛屈才了。隻要他有了軍功,我肯定是要讓他獨領一軍的。而這,對他來肯定不是難事,畢竟是金子總是要發光的。
接下來的數,我都忙著操練人馬,整頓戰備。這次出征,除了我的兩千親兵還有一千成都軍,其中五百人跟隨鄭綽前往南岸峽口堵黃元的退路。跟隨我的人馬雖然隻有敵軍半數,但由於準備充分,又是訓練有素的正規軍,戰鬥力絕對在黃元的雜牌軍之上。
就在我們備戰的時候,黃元也沒閑著,他帶軍攻占了臨邛。臨邛是蜀郡西部的一個縣,離成都不過三百裏。這時楊洪來報,糧草輜重已經備齊,我當下不再猶豫,誓師出征!
成都城外,這條路我已經來來回回走了多遍,再熟悉不過。我騎在馬上,頭戴鐵兜鍪,內襯鎖子軟甲,外罩魚鱗鎧,背弓持槍,看起來像模像樣。可是我又激動又緊張,以至於手一直在顫抖,無法抑製,老兵們一眼就能看出對於戰場而言我隻是個雛兒。帶兵出征,對我來還是第一次,甚至哪怕是鎧甲,我以前也從來沒穿過。為了我的安全,他們強烈要求我穿兩層鎧甲,雖然身子極不舒適,但從我醒來的那一刻就已經知道,以後,我的命跟它們綁在一起了。
黃元今年四十多歲,出身世家,氣質雍容,賣相不差,隻是一臉凶相,實在難讓人對他心生好感。此刻的他,正怒氣衝衝地坐在縣衙裏聽著底下人彙報。臨邛城,身處益州腹地,並沒有多少駐軍,本以為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拿下。沒想到縣令卻是個硬骨頭,誓死不降,害的自己填了幾百條人命才攻進來。進城之後,他親手砍下了縣令的人頭,至今還掛在城門口。手底下人稟報上來傷亡情況,聽得他直頭疼。
黃元並不傻,他手底下人有多少戰鬥力,其實他比誰都清楚。放平時,借他個膽子他也不敢,但是這次諸葛亮東行,實在是機會難逢。為了彌補戰鬥力不足,他動了幾個漢嘉郡的蠻夷部落幫他,隻是他的話,大部分都是謊言。這一路上,他一方麵擔心被蠻夷識破,一方麵又得好好伺候著,可偏偏這些人打起仗來悍不畏死,傷亡最大的就是他們。自己手底下人死了他不心疼,可是這些蠻夷大爺們就不一樣了,為了安撫他們把自己弄得心力交瘁。
就在黃元發愁的時候,探子突然來報:“大人,成都出兵了!”
黃元問道:“有多少人?到哪裏了?何人領兵?”
探子回道:“據不過三千,出城近百裏了,領兵的人叫陳曶。還聽、聽……”
“啪!”見斥候結結巴巴,黃元一個大嘴巴抽了過去,怒道:“聽什麼!”
探子環顧了下四周,聲地:“聽太子親自隨軍出征。”
原來,這次為了騙蠻夷出兵,他謊稱劉備已死,諸葛亮要篡位。黃元聽完又驚又怒:“好啊,黃口兒也敢欺負到我頭上來了。吩咐下去,把能帶走的都帶走,一個時辰後整軍出擊,留幾個人,等我們出城之後把臨邛燒了!”
他雖然沒有明,但是無疑是留一個時辰縱軍劫掠了,底下大喜道“是!”
我沒想到黃元竟然會這麼喪心病狂,消息傳到軍中的時候,我大怒,急忙請陳曶等人商議。陳曶聽黃元放火燒城,也是非常氣憤,他:“殿下,如今叛軍距我們不過二百裏,繼續行軍不用兩日就能遇上。雖我們比叛軍精煉,但畢竟人少,我建議緊守都江(岷江),以逸待勞,等叛軍來的時候半渡擊之。”
出征之前,我過不過多插手軍中之事,這一路上安營紮寨、行軍布陣都是由陳曶負責的。他的提議雖然跟我想法不太一樣,但我還是準備尊重他的意見。
隻是還沒等我開口,霍弋卻站出來:“殿下,陳將軍所言本是穩妥之見,但如今叛軍剛放火燒城,乃是赤裸裸地挑釁朝廷大軍。此時若逡巡不前,隻怕會墮了民心士氣,不如全速行軍,以我軍之兵甲精良衝擊黃元中軍,堂堂正正擊敗叛軍!”
陳曶的提議本來是沒什麼問題的,但霍弋想的卻是另外一層,那就是政治、人心。朝廷大軍出兵平叛,剛出城叛軍就放火燒了臨邛,這是明擺著在打朝廷的臉。如果這時候示弱采取守勢,確實很傷士氣。但是,正麵進攻的話,傷亡肯定不了,代價太大。
就在我躊躇不決的時候,站在我身邊的柳隱仿佛看出來我心中所想,:“殿下,陳將軍和霍大人(霍弋的身份是太子舍人)所言皆有道理,我軍不能坐視叛軍不管,然正麵出擊又代價太大。我軍夷陵新敗,實不宜再多添傷亡。依末將之見,不若先打一場伏擊,壯我軍聲勢,而後再與敵軍正麵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