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細作(1 / 2)

張懌給蠻兵治傷,讓我收獲了意外之喜。本來那些蠻兵是迫於形勢投降,對漢軍充滿戒心和仇恨,但張懌走了一遍戰俘營之後這群人再看漢軍的時候眼神明顯緩和了很多。我又讓人給他們也送去了吃食,最後就連那個蠻族將領都投降了,於是我讓人把他帶到了我的營帳。

他就這麼跪在我麵前,王猛在一旁惡狠狠地盯著他,趙統、霍弋和柳隱則分別在我身側。

他偷偷抬頭看了我一眼,察覺到身旁王猛不善的眼光,立馬又低下了頭。但他眼中的疑惑卻被我看到了,於是我問他:“你叫什麼名字?大漢朝廷待你們不薄,從不插手你們部族事務,為何要跟隨黃元反叛?”

他卻是會漢話的:“人荊狼,是定筰蒼狼部的首領。黃大人,皇帝死了,丞相篡位,他要起兵討伐叛逆,事成之後會給我部族在漢嘉劃一塊良田,保我們以後衣食無憂。”

我聽完差點笑了,這黃元素為諸葛亮不喜,編出這樣的話來,他們竟然也能上當。王猛卻是個暴脾氣,聽完大怒,一腳把他踢翻:“放屁!皇上明明在永安,哪來的什麼丞相篡位?睜開你的狗眼看看,你麵前坐著的正是當今大漢太子殿下!”

荊狼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看著我:“太、太子殿下?”

我笑道:“怎麼?你還懷疑我冒充太子嗎?黃元要叛變,他兵力不夠,所以編出這種謊話來騙你的!”

荊狼聽完磕頭如搗蒜:“人不敢,人不敢!”

我起身走到他跟前:“雖你起兵是為了給你部族謀取好處,但看在你聽有人篡位好歹還有點勤王之心的份上,我可以給你和你的族人一條生路,你們部族有多少人?”

荊狼心地回道:“有三千多人,成年精壯有一千二百多,這次隨我下山的有三百人。”

我疑惑道:“我看這先頭部隊裏蠻兵不止三百吧?”

荊狼回道:“是不止三百,其他人都是來自一些部落,人平素在蠻族中有點威望,所以黃大人、啊不、黃元就讓人統領他們了。”

我;“好,這樣,等戰後你回去帶領你的部族下山,驍勇之士編入我軍,剩下的我會專門讓人在都江堰邊分一塊良田耕種,但是每年要上繳朝廷一部分。另外,都江堰年久失修,你們平日除了耕作,還要聽治堰官的吩咐,協助治理都江堰,明白嗎?”

荊狼聽完差點哭了出來,不斷磕頭:“人替我的部族謝謝太子殿下!”

我叫他起來,:“你先別急著謝,明日交戰,你要幫我喊幾句話,讓更多部落知道他們被黃元騙了。做好了,我還會賞賜你部族一些糧食和布帛。”

荊狼大喜道:“人明白!”

打發走了荊狼,我問柳隱:“休然,今日能夠大勝,全賴你的謀劃,明日決戰,你可有什麼想法嗎?”

柳隱回道:“殿下過獎,此戰全賴將士奮勇,殿下指揮得當,柳隱實不敢居功。明日之戰,關鍵在於突破叛軍中軍,成都平原,本來利於騎兵衝鋒馳騁,可惜我們現在隻有步兵。”

我聽完不由歎息:“我大漢的騎兵,多在陰平馬將軍(馬岱)麾下防備羌人。其實本來成都還有一千多武騎,可惜去年跟隨趙將軍一起去了永安。”

霍弋突然問道:“殿下,您府上隨軍的有二十幾個騎士,再加上斥候和傳令兵,應該能湊齊百騎吧?”

我聽完眼前一亮,但是想了想又有點泄氣:“百騎會不會少了點?”

柳隱卻是喜道:“夠了,雖然不是正規騎兵,但叛軍恐怕也沒什麼陣勢,隻要運用得當,足以出奇製勝!”

第二日,行軍不過三十裏,就與黃元的主力遇上了。叛軍經過進攻臨邛時已經損失了數百人,昨又在飛龍溝被我伏擊了先頭部隊一千多人,此時不過還剩三千多人。我在軍中的望樓上遠眺觀望,看到對麵的情形不由大笑:“黃元連我的麵都沒見就已經損失了三分之一的人馬,估計快氣哭了吧!”

烏合之眾就是烏合之眾,黃元軍左翼是近千的蠻族兵,雖然猙獰駭人,但雜亂無章;右翼應該是臨時拚湊的漢人兵卒,看上去比蠻兵整齊了些,但陣勢也不算嚴密;隻有他的中軍還像點樣子,尤其是中軍前部,應該是黃元自己的部曲,算得上兵甲鮮明,士氣高昂。

相比之下,漢軍的陣勢森然嚴整,威武有殺氣。長槍兵護衛兩翼,弓弩手居中,而最前排則舉起大盾,將軍陣護的密不透風。行列間前後相距一箭之地,既不相互影響,又便於及時支援補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