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被姥爺接到了家中,如他的姥爺所言,“你父母沒了但你本家叔伯還在,原想他們會撫養你成人,沒想到他們這麼絕情,你好歹也是我閨女身上掉下來的肉,我自不能任你流落街頭,他們不管我跟你姥姥養你成人”!
自那以後吳桐便跟著他姥爺一家生活,但他姥爺一家也並不富有,供他念了幾年書便供不起了。
後來姥爺姥娘離世他才離開了那個家,離開家的時候他已經是十七歲,吳桐在外一路打拚,靠著頭腦靈活,勤勞能幹二十二歲便在老家的鎮子開了一家布匹店,有了自己的居所,做起了買賣,二十四歲的時候與對門孫家的姑娘成了親。
那時候一般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他那時候沒走這一套。
本來就住對門隔著一條街,夥長的好,姑娘長得俊,姑娘每幫他父親打理店鋪跟對門吳桐經常見,時間長了便經常串門,一來二去時間長了也就有感情了。
郎才女貌也是門當戶對,這倆人還沒結婚就偷摸著把不該辦的事給辦了。
水到渠成一般的,不久孫家姑娘懷孕了。要孫掌櫃老兩口對這件事生氣總是難免,但老兩口也挺喜歡吳桐,人勤快對自家閨女也好,也就答應了這門親事。孫掌櫃親自操持就近挑了個日子把婚事給辦了。
吳桐成家後不久喜得一子,取名吳恒,雖吳桐有了家室,但是自嚐遍人情冷暖的他卻並不想過分貪戀這份親情,五十七歲那年吳桐已是兒孫滿堂,苦心經營下家裏的布匹店也做到了一定的規模。
本是該安享晚年的時候吳桐卻留下書信偷偷的離開了這個家,以前他對自己的妻子,“等自己老了,兒孫滿堂,家裏富裕的時候自己會去出家做道士”,那時候吳桐的妻子認為他這是在笑,也未在意。
吳桐離家後去過上清宮,訪過太清宮,明來意主事之人皆不留他。
改革新風破四舊,打倒一切牛鬼蛇神,這些使得這些道觀都變的破破爛爛,雖然過去多年但是這些道士的日子還是不好過,破四舊的風頭正盛時很多道士要麼還俗,要麼躲避,現在風頭雖然過了,但是很少有香客布施,來請他們做齋的人也少之又少,故而糊口都難,自不會留一個半百之人分食口糧。
吳桐覺得此處求道無望,欲從河南返回安徽,他現在想的大道觀不收我道觀也行,路過一鎮名叫錫林鎮,自錫林鎮一家早餐鋪子經過的時候,想起幹糧吃完了要著買些餅子來做幹糧。
進店一看,看到店內靠角邊的位置有個老道長正在吃著一碗豆腐腦,吳桐見遇到一位道士,心想可以從他那裏打聽一下這附近有無收人的道觀。
想到此處便要了一碗豆腐腦四個包子,端著豆腐腦湊到老道士一桌坐下,店裏的夥計隨後端來了四個剛出籠的肉包子。
吳桐把夥計送來的肉包子往老道士跟前一推,開口道,“道長,冒昧打擾,我想跟您打聽點事,也請您賞臉吃幾個包子”。
老道聞言微微抬頭,看了吳桐一眼,又瞥了一眼動桌上的包子,放下碗筷轉而和聲問道,“善人所問何事,但無妨”。
老道給吳桐的第一印象就是這此人是個有修養之人,他突然開口問這老道,而這老道卻是不緊不慢咽下口中的飯食放下碗筷才隨口作答。
吳桐問道,“請問道長,不知此處是否有能收容我這等欲半路出家之人的道觀”。
老道聞言看了一眼滿臉誠懇的吳桐,略微沉思開口問道“善人為何要出家”?
吳桐正色回答,“回道長問,我已是成家立業,兒孫繞膝,已無憾事,有生之年想做一些自己想做之事,我自年少之時便想出家求道,隻時當初家業未定,常言道,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便想何時成家立業延下血脈家業穩固之後再去求道,今日遇見道長,還望道長指點個去處”。
老道聞言,沉吟良久,道,“貧道住鎮東邊的硯台山的紫玄觀,善人若一心向道紫玄觀可做善人修行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