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二牛,又趁我不家時,欺負我家木頭!”綠蕪快步走進院落,扔了手裏的背簍,眉眼俱含了怒意,幾步跨到二牛麵前,“你說,誰是吃白飯的,你說?”

“我,我沒說誰,我說他!”二牛霎時失了氣焰,伸手指了指我,黑紅了臉,眸子裏盡是星光,蕩了兩蕩,帶了求饒的口氣,“綠蕪別生氣,我,我現在就去賣草藥,馬車在村口的路上。”

“你個二牛傻子!哼!”白了這小子一眼,關鍵時候居然拿我做擋箭牌!

“不用你去,我自會找人!”綠蕪怒氣衝衝瞪了他一眼。

“綠蕪,他們兩個大男人白天在家鬼鬼祟祟的,你不要老稀裏糊塗護著外人。”二牛跑到各架草藥跟前,一邊手腳麻利地捆綁,一邊咧了嘴笑道,“等賣了草藥,給你買好吃的。”

“誰鬼鬼祟祟了?誰是外人?”和自己夫君那啥,竟被人說成鬼鬼祟祟?生氣,很生氣。

“二牛人很好,你不要再吵他了。”他在身後拉我一下,早被綠蕪拉到一邊。

“木頭不是外人,他是我家……”綠蕪上下檢視一遍,盯了他,半晌,臉一紅,又瞧了二牛一眼,“相公”二字終究未出口。

草藥很快整好,卻也近午,綠蕪家又多了一個吃飯的人。

飯桌上,二牛先給自己的碗裏夾了好多菜,然後又給綠蕪的碗裏夾,都堆成山了。我白了二牛一眼,綠蕪也正給二牛白眼,綠蕪再轉頭,把菜夾到他碗裏,兩盤菜,一葷一素,瞬間便見了底。

“快吃,別愣著。”他把碗裏的菜又夾到我碗裏,唉,說他變傻了吧,還知道給我夾菜,心裏多少有點安慰。

我一笑間抬頭,見二牛、綠蕪俱瞪著我,仿佛我把菜全吃光了一樣,我的臉皮還沒那樣厚,端了碗,向外去,“你們慢慢吃,我,嘿嘿,去外麵。”

一頓飯吃的,真是各種滋味。

下午,二牛去賣草藥,我悄悄給了他一百兩銀子,交待他,給綠蕪時,就說草藥漲價,算我給的飯錢。

“你以為綠蕪是傻子麼?草藥再漲,哪能漲那麼多?”二牛滿眼鄙視。

“不會每次均攤到裏麵啊,你不是每次都幫綠蕪家賣草藥的麼?”真想伸手給這小子一暴栗,“你要嫌多,就當綠蕪出嫁時,我給的壓箱禮。”

“喂,別以為自己長著一張小白臉兒,綠蕪就能被你騙走,她,早晚可都是我媳婦兒。”二牛橫了眼睛,差點把銀子摔到我臉上,“一個木頭就夠我頭疼的了,怎麼又來一個?”

“你別不識好歹,要不,你把銀子還我,以後我就真整天在這兒白吃白喝。”作勢要奪回銀子,二牛早裝入衣袋,又橫了我一眼,高昂著頭去了,那表情再清楚不過:哼,傻子才讓你白吃白喝呢!

見綠蕪端了衣盆出了院落,大概去河上洗衣服,我便從耳房跑出來。

“別動!”他轉身,手裏擎著一團淌著綠汁的草藥。

“已經好了,不用再敷藥了。”

“再敷一次,清清毒。”他一手輕扶了我坐下,撩起我的褲管,輕輕把藥放在傷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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