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凶吉總無愁(1 / 2)

這一覺睡得比較久,醒來時已經在床上了。透過窗紙依稀能看到外麵還有微光。房間裏卻已經掌了燈,幽黃如豆。

我下意識往胸口摸了摸,衣服還在。

這才打量了一下屋子:很幹淨,樸素,一塵不染。除此以外再無特點。

看那個人通身的氣派,應該不會隻住這麼簡單的房子啊!況且,一開始我撞他所乘的那花舫時,別人不還叫[有刺客]麼?怎麼說大小也得是個官哪!就住得這麼——呃,簡樸麼?

還在奇怪,門忽然開了,進來一個麵容清秀的丫環,見我醒了,將手上的物什放到桌邊,趨近床邊向我微微一福,“小姐可要用膳?”

真體人意。

想想真是一天都未進食呢!我點頭不迭。

那丫環抿嘴一笑,轉身又出去了,片刻後端了用具來服侍我洗漱。直覺告訴我,我應該用一種叫做牙刷的東西來清潔牙齒,可是視線在那托盤上尋無所獲時,我的手倒是比我的腦動得快,直接拈了牙線沾了青鹽就拉上了,刷完漱口,然後蘸好牙粉。很熟撚。那丫環收好牙具,端水過來讓我洗了臉,轉身又出去了。

這屋子實在太簡單,乏善可陳,看無可看。左右上下再打量一遍房間,我了然無趣地低頭看自己的手指——尖尖的十指白皙纖細,指甲整齊圓潤。很幹淨,很漂亮,隻是不怎麼像是我自己的——可是,若不是我自己的,又該是誰的呢?

那個人叫我[徐妙儀],可我寧願用自己給自己胡謅來的[永樂]也不要用那個名字——潛意識裏總是會有排斥感,不喜歡[徐]這個姓;雖然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為什麼。

也許,我是真的姓徐,並且叫著那個不怎麼好聽的[妙儀]吧?雖然感覺很討厭……不想倒還算了,一追究身分,才記起財產。我毫無頭緒地在床上褥下四處翻找一通,無語向蒼天——

我的[殉葬]包裹竟然沒帶!不要說裏麵還有刻著我名字的那個小金鎖片,就是那幾塊玉,也多少值點兒錢吧?現在一文不名了!

就在我一邊翻東西一邊唉聲歎氣時,隨著[嗆]一聲兵器被拔出的聲音,窗戶突然被撞開,剛才的丫環一個漂亮的空中轉體翻進來,擎著寒光爍亮的長劍和我麵麵相覷。

兩個人同時眨了眨眼。

生平被一次被冷兵器指住鼻尖,驚心啊驚心。

那丫環收了劍低頭又行個禮,“適才聽到小姐聲音裏頗有驚恐惶亂之意,婢子以為有宵小不軌之徒欲對小姐行不利。一時心急,冒犯之處還望小姐見諒。”

我呆呆地看她對我飆完一串文言,本來以為我會頭痛,嘴巴卻不加思索地自己答對了,“不妨事,勞你掛心了。”切~~明明是聽到我在翻找東西,怕我拿了他們什麼吧?

“奴婢份內之事——”

那丫環還要拽言,可我已經餓得眼泛綠光,哪裏還聽得下去?捂著胃皺了眉對她揮揮手:沒吃的,一切免談;就算是俘虜,也不是用來給你們餓掛的。

她福了一福,起身來關了窗,又出去了。片刻後從門外拎了食盒進來,將幾樣粥菜布上幾案,置了碗筷,便退到一旁侍立。

飯菜並不怎麼豐盛,也不十分精致。可是對於一天未曾進食,腹中空空的我來說,但凡能夠入口的都是佳肴。

吃完飯丫環雪依又給我備了沐浴什物,簡單洗過之後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