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剛想伸手摸摸它頭,已經被朱棣捉住另一手往回一拉——我捉著小黑貓一隻前腿把它拽進懷裏一起被朱棣拖回去。
小貓無辜兮兮地望著我。
我望向朱棣。
朱棣眼神冰冷地盯著那貓。“扔掉。”
“不要!”一隻貓而已嘛!
朱全因為被點了啞穴,這回叫不出來了,隻能慘白著臉,麵色驚惶地盯著那貓。
朱棣拉開我手,拎著那貓的耳朵,用力往牆上一摜——
牆麵居然很奇怪地自動往後退開丈外,小黑貓咕咕噥噥地報怨了一聲[太暴力了]就又躥到草叢裏去了。
我愣了好一會兒才去看朱棣。
他也正奇奇怪怪地盯著那牆和那草看,好氣又好笑的表情。
我記起來似乎朱全還在身後,趕緊回頭去看:“啊啊啊——”
朱全不見了。
平、平空……消、消失?
朱棣也不知從哪拔出一把劍來,撥開身後半人高的萱草:朱全雙目緊閉,正躺地上呢。可能是嚇昏了。
會讓路的牆,全說話的貓……唔,是挺好玩。
可惜朱全卻像是並不作此想。
朱棣拿了嗅鹽在他鼻前晃了好幾下,朱全才恍恍惚惚地醒過來,驟然看到朱棣和我,又張大嘴想叫,隻是嘴巴張合了好幾下都發不出聲音,才不好意思地摸摸後腦勺,坐起來。
朱棣解了他的啞穴,淡聲吩咐:“要不你先出去候著吧!”
“不不、不,殿、殿下。小小小小小……人願願願、意、陪陪——”
“總這麼昏暈下去,到天黑了也逛不完的。”
朱全一聽到[天黑]兩個字,悶聲不響地又倒回去。
朱棣掂掂手裏的鹽瓶,微微一笑,看向我,“永樂,你怕不怕?”
呃——“為什麼要怕?那貓很可愛啊!”
“那牆呢?”
這個,有點兒難度了……我對牆壁沒愛啊!“挺識相的,很愛護小動物。”
朱棣笑起來,指指我背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回到原地的牆壁上淌出兩眼清泉,像是在流淚的樣子。
汗,我這不是還在表揚它麼!
看到牆,就又想到那隻嬌聲嬌氣的小黑貓,也不知道它怎麼樣了——那可是我第一次看見會說話的貓啊!“不往裏走了嗎?”忽然對繼續前行充滿動力了——隻到這裏就有全黑的會說話的貓,再進去一些也許還會有純白的會寫字的小狐狸。
“不怕?”
“不怕。”
朱棣隨手在花圃裏摘了一朵粉色花朵,插在我鬢邊。被摘下花朵的植物晃了晃枝葉,氣惱惱地說了聲[討厭],就挪到花圃另一邊去了。
我馬上又想去追那花。
朱棣笑笑,再摘一朵。
另一棵被摘了花朵的植物很鬱悶地歎一聲[哎,真煩]然後也迅速挪窩了。
所有的植物都齊齊離開我們三尺外。
朱棣手指隔空輕輕一彈,又一朵花落下來。嬌嫣的花朵掉在地上才一秒,便被那植物氣咻咻地給撿回去像戴帽子一樣重新蓋上枝葉。然後整株植物都平空消失了。
其他植物有樣學樣,也都消失了。
我看得目瞪口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殿下,您——您真不討喜。”
朱棣淡淡一笑,將手中的花也插到我鬢上,兩朵花攢成並蒂的樣子。“再這麼一路走下去,可能也就隻是這樣了,回去吧。”
可是我還很有興趣想繼續看下去啊!“殿——四哥哥~~~”
朱棣並不理會我的意願,彎身用嗅鹽弄醒朱全,“回去了。”
朱全大喜過望,趕緊爬起來跌跌撞撞往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