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清晨,諸葛塵站在窗邊向外望去。滾滾黃沙被疾風裹挾而過,實在是難以入眼。
諸葛塵歎出一口氣來後想著,還是魔窟之外的下景色更佳,最起碼晴的時候瞧上一眼,也能落得一個心情舒暢。即便是陰下雨,隱於山水竹林之間,聽著雨滴砸瓦的滴答聲,不也是別有一番風味?尤其是想到總歸會有的雨過晴,諸葛塵就用一種迫不及待要返回下的衝動。
不過在這之前,他還得去見一見芸城城主。在商言商,可不能因為兩人間是過命的交情就變了性質。不然越往後走,朋友都沒得做。在這之後,他還得去找一趟沁冥,不一定非要露麵。畢竟這也隻是他無心插柳的一招暗棋,究竟能否生根成蔭,對諸葛塵而言都是有益無害。像這種注定財源滾滾的買賣,他隻恨不能更多。
過了一會,敲門聲傳來,諸葛塵對著一旁的檸黎開口道:“你信不信,這一定是掌櫃來了。”
檸黎點頭道:“廢話,黔公子的命案擺在麵前,都不需要心思有多麼玲瓏就能猜到是咱們兩人所為。更何況無奸不商這句話可不是胡,咱們兩個人的來曆不明,掌櫃一清二楚。”
諸葛塵眯起眼睛,皮笑肉不笑的道:“沒想到啊!咱們九尾妖狐一族的公主,話的措辭什麼時候到了這麼考究的地步?隻是聽起來有些奇怪,就好像是在傳道授業,而不是與友人閑談。”
檸黎剛想反駁,沒料到諸葛塵已經打開了房門,而門口站著的自然就是掌櫃無疑。
諸葛塵開口道:“這麼早掌櫃的就不請自來了,莫非有什麼事?”
掌櫃的支吾半,仍舊沒有出一個字來。隻是不斷地從上到下的掃視著諸葛塵的舉動,似乎想要從中發現一絲異樣。倒不是它特別想直接將凶手就地正法,隻是黔公子再怎麼講也是名門望族的子弟,更有一個被譽為人中龍鳳的哥哥。兩方疊加在一起,隨便一方的興師問罪它也承受不起。到時候丟了祖上傳下來的買賣是事,可要是因此而丟了性命,那才叫追悔莫及。
所以它也就是想要找一個法,別讓這種事情最終問責到自己的頭上。看得出來,眼前白衣出身的家族自然也是極有來頭。光看那卸下圍巾後的女子容貌就能猜出來了,那般仙似的臉,它還是生平僅見。再加上白衣的皮囊也是出彩異常,這樣的身份,即便是攤上一樁命案想必也無所謂。憑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想法,掌櫃無論如何也要尋出一條生路來。
諸葛塵看它一直不開口,索性率先開口問道:“掌櫃你要想什麼就直接就好了,再這樣下去的話沒我可就要關門謝客了。”
他完,便順勢就要關上房門。
掌櫃也猜不出眼前白衣的真實想法,索性豁出去了,直接開口問道:“客官您們可知道黔公子身死道消的事?”
諸葛塵詭秘一笑道:“當然知道,不是早上被其它房客給發現的嗎?按照這種道消息的傳播速度,恐怕整座酒館都不會沒有不知道得了吧!再那黔公子沒事的時候也總是端著自己出身名門望族的大架子,沒事也不喜歡閑談,早這兒久居的房客相必也是煩透它了。從方才我就聽見樓下一直有歡快的聲音傳來,讓我猜猜,這是不是它們正在搞些酒席?要真是這樣的話,掌櫃你趕緊吩咐店二每桌再加三壇酒水,都算在我的賬上。等會我也下去,陪著它們開心開心,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
諸葛塵了一通,將掌櫃搞了一個暈頭轉向,依稀間就隻記得加酒這麼一件事。對於它這麼個吝嗇鬼來,入兜的錢財才是重中之重,與之相比黔公子的死,算個屁?!可是等它馬上就要離去的時候,才發現不是這麼一回事,便又火急火燎的敲響房門,高聲喊道:“其實我就想問您一句,黔公子的死究竟跟您有沒有關係。您也知道我們做本買賣的不能不謹慎微,不然極有可能血本無歸,更有甚者連命都丟了……更何況我上有老有,都指著我與這微利的荒漠酒館活著,您大人大量,同情我們……”
“別吵了,黔公子是我親手殺了。現在趕緊滾,不然惹我煩躁連你一並殺了。”屋中,諸葛塵的聲音悠悠傳來。雖然語調平淡,可這既有威懾力的話讓人聽來難免脊背發寒。
掌櫃聽後,連滾帶爬的下了樓梯。隻不過在恐懼之餘,又有著一絲難以言明的激動。等來到一樓,看著滿堂酒客,它長出一口氣,自言自語道:“這下好了,起碼有的交代。”
沒想到身後傳來一道聲音:“什麼事啊,能讓掌櫃這麼激動?來聽聽,也讓本公子高興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