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走到屋簷下,伸出手接了一捧雨水飲食。優哉遊哉,全沒在意一眾百姓驚恐的眼神。
有好心人捏著嗓子提醒道:“快走啊,你不要命了。一會等馬家那些惡奴出來,還不得要了你的命?”
但是青衣僅僅是溫和一笑,羞澀的撓了撓頭道:“謝謝提醒,不過沒事的。”
他走上台階,叩響馬府大門,不一會便有一名管事將門打開,躬身畢恭畢敬的道:“您終於來了,老爺就在中堂等著您呢!”
青衣回答的仍舊客氣:“麻煩您了。”
管事慌忙擺手道:“您這是哪裏話,這本就是我該幹的。求求您可別這麼客氣了,老奴消受不起啊!”
隻見青衣置之一笑,接過管事遞來的油紙傘,提起青衣下擺走入雨幕。
馬府之外,有人
低聲謾罵:“好嘛,原來是一丘之貉!”
也不知是青衣真的聽見了還是如何,隻見他回頭瞧了一眼,卻並未些什麼,轉身步入中堂。
看上去已經老態龍鍾的馬家家主坐在椅子上,皺眉不展。這一日來,他思索了無數對策,隻是對方兩位命修行人的境界擺在那裏,人數再多也隻是笑話。
思來想去,就隻有派人去山中請出青衣了。多年之前他就已經是命巔峰,如今即便不是那竹籃打水亦或是能夠站在下巔峰的臻道,境界也應該更深厚了吧!
青衣將油紙傘靠門搭著,坐在一把椅子上開口問道:“吧,家主又找我來是要幹什麼?”
馬家家主並沒有先將事情始末出了而是講起了自己的過去:“還記得咱們倆的相遇嗎?”
青衣點了點頭道:“當然記得,也是如今日一樣的雨。就在這裏,是不過當時不叫馬府罷了。我那時因為破境遭遇譴重創,重新化為了青蛇的模樣,要不是家主你,我就淪為餐桌上的蛇羹了。”
馬家家主搓著手,並未接話。
“但是這麼多年來我幫著馬家辦了這麼多事,怎麼也該能償還這份恩情了。多少次殺人越貨,我自己身陷險境”青衣麵無表情的念叨著,熟悉他的都知道。能夠讓一向好脾氣的他如此,便該到了怒火中燒的時候了。
分寸把握的極好的馬家家主趕忙道:“這是最後一次了,馬家深陷危機,不是萬不得已,我也知道不能再求你了。但思來想去,就隻有這一條活路,我也是不得已啊!我也老了,沒幾年活頭了。等到我那個不成器的兒子繼任家主之位,咱們的香火情也就斷了。就放在幫我一次,最後一次。”
青衣站起身來,眉頭緊鎖,他一直凝視著中堂外的水潭。雨點落在其上,濺起層層漣漪。好半他才開口道:“吧,這次殺誰。”
“我都打聽好了,城南的一處私宅之中有一隊人馬,你隻要殺了他們,就可以了。到時候咱們老死不相往來,隻希望等我臨死之際,你能來看我一眼。”馬家家主緩緩道:“隻是這一次與以往不同,對方有兩位命坐鎮,你千萬得心啊!”
青衣彎下腰來拿起那把油紙傘,徑直出門,隻留下聲音回蕩在中堂之中:“兩位命罷了,有何需要注意的?等我消息,那就是最後一次見麵了。再你也不一定死在我的前麵,對於我們這些大化形妖來,竹籃打水的譴門檻,任誰都得忍氣吞聲低眉順目啊!”
諸葛塵在睡夢中醒來,環顧四周,揮手散開了樓地劍陣。
他喊了兩聲王大雪,沒有應答,便以為是對方又去城中尋樂去了。
來也奇怪,也算是個二世祖的王大雪喜歡逛青樓,卻從不與那些風塵女子有過肌膚之親,一直以來都是遠遠觀望,上兩句話就能夠滿足。
諸葛塵笑稱他生了一副聖人心腸,親色不近色,難能可貴。
對於自己這位塵哥的調侃,王大雪就當作是耳旁風。聽過就忘,反正不煩心。
但是按理來臨近黃昏,王大雪玩心再重,也該回來吃飯了。就憑他的吝嗇性子,花錢吃飯這輩子都不用想了。
諸葛塵皺起眉頭,疑惑的搖了搖頭,就在這時,他突然發現窗外的樹梢靜止不動。
起身下床,白衣沉聲道:“何人鬼鬼祟祟,不如出來一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