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師弟,你依舊與六皇叔保持聯係,他那邊若是有什麼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我。”鍾九並不想有太大的調動。

鍾樂軒仿佛聽而不聞,半響才從鼻孔裏哼出一聲,別扭的個性還是沒有半點變化,鍾九也沒有拿來說事。

“書轍,你不方便在宮中行走,就在宮外盯著鍾定奚好了,他那邊也不能放鬆,畢竟貴妃和鍾定奚在某一程度上,有利害關係,而且牽扯了一個人。”鍾九道。

白書轍沉默著點了點頭。

“九哥的意思是……”鍾流朔的臉色漸漸沉靜下來,“七哥回來了?”

鍾流朔一提,眾人的臉色,似乎都帶著認真之色。

鍾濟潮回來了?

想起沽州懸崖的那一幕,秦挽依還有些後怕,鍾濟潮是個不擇手段的人,冷血無情,沒有仇怨時,尚且殺人如麻,更何況現在被鍾九他們聯手合謀,墜入懸崖,這個仇,他若活著,能不報嗎?

一個鍾濟潮,一個九指快刀,往後他們麵對的危險,可是比沽州懸崖還要驚險百倍。

如今鍾濟潮在暗,他們在明,這場仗,不好打,難怪鍾九都親自回到京都,想必是以防萬一吧,畢竟這兒彙聚了太多的人,將軍府,韓太醫,鍾流朔,戚少棋等等,隻要扯出一個,都能引起動亂,更何況那是那麼多人,到時候不是逼著鍾九帶著他們謀反嗎?

謀反?

秦挽依想想都覺得膽戰心驚,可能是她多心了吧,不至於走到那一步,鍾九怎麼可能兵行險招。

可能察覺到秦挽依的不安,鍾九伸手,扯了扯被子,蓋在她隻穿著一件單薄衣服的身體上,顯得那麼順其自然。

被子還帶著溫熱,不知道是誰的體溫捂熱了被子,乍然感覺到溫暖,秦挽依也不再那麼慌亂。

在座三人,除了鍾樂軒,皆露出了高深莫測的表情,鍾九挑眉,鍾流朔和白書轍又恢複了如常的表情。

“這是最大的可能,沽州事情已經告一段落,皇祖母的壽宴又即在眼前,他該漸漸浮出水麵了。”鍾九很是斷定,仿佛看到鍾濟潮如何謀劃這一切。

“聽著怪讓人忐忑的。”白書轍抬起一腳,橫放在旁邊的一張凳子上,一隻胳膊靠在桌上,顯得有些疏朗,哪有半點忐忑的表情。

鍾九背靠著床壁,一腳平放,一腳曲著,一手擱在膝蓋上,一手把玩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興許想趁著這次機會,一網打盡,也未可知。”

鍾九說著危險的事情,但似乎沒有半點懼意,即便真的是鍾濟潮在導演這場陷害,也並不在意,姿態慵懶的像是聽說書一樣。

“也對,過了這次之後,我們各自散去,尤其是六皇叔,更是連個影子都沒有,下一次,可就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了,很難各個擊破的。”鍾流朔頷道,這麼一想,的確是機不可失,背水一戰了。

“依著他謹慎的心思,這一回,吸取沽州教訓之後,必定做到滴水不漏,讓我們措手不及,所以這次,你們不能有任何遺漏。”

這麼長久以來,鍾九還是第一次重視一件事,頓時,幾人覺得肩上的擔子重了不少。

人人都有事可做,鍾九的擔子必定更重,唯獨秦挽依,無所事事,找不到幫他們的方向。

“這麼說來,思來想去,是七哥的可能性越來越大,但他能有這個能耐嗎?”鍾流朔不太確信,雖說鍾濟潮暗中經營了不少勢力,但真真有多大的能耐,還得考究考究,即便是太子,似乎也不敢輕舉妄動吧。

“貴妃和黃統領是他最大的靠山,鍾定奚也會成為他利用的力量,倘若太子一倒,還有什麼不可能嗎?”鍾九似乎已經洞悉了鍾濟潮的意圖。

“當初若是立刻下山搜尋就好了。”鍾流朔帶著後悔之色,可是因為當時的鍾九和範燁風的情況太過危急,根本沒有考慮到鍾濟潮的死活。

“那麼說,皇後和太子禁足一事,隻是一個開始了?”白書轍隱約嗅出幾分不尋常的苗頭,臉上有著從未有過的深沉,可能這才是他真真的一麵。

“應該是,隻有將皇後和太子拉下如今的位置,才能讓他進行下一步計劃,否則,連皇後和太子都無法對抗,何以對抗我們?”鍾九淡定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