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慕容晗鈺進去行了個禮道。
“平身吧。方才外頭的可是梁遠?”慕容晟問道。
“皇兄,你還是下一道旨將他調到別處去吧,他這個禁衛軍統領整日都在宮中閑晃,我現在都不敢去禦花園了,我怕我一去就會碰見他。”慕容晗鈺說道。
“好,既然你不想見他,那我將他調去別處就是了。朕今日叫你來是要告訴你,宮外你的公主府已經修好了,你隨時都能搬過去。宮裏的宮女隨你挑,你就挑些用的順手的就行了。”
“嗯,那便明日就搬去吧,正好夏天也快到了,府裏也涼快。”慕容晗鈺點了點頭,“不過皇兄,你答應我的事可千萬別忘了啊。”
“自然不會忘了,正好豐州那裏缺個守城的將領,明日朕便把他調去那兒吧,讓他遠離京都,你也好眼不見為淨了。”
“這樣再好不過了,省得我日後再心煩了。”
慕容晗鈺走後,慕容晟便下了聖旨,要梁遠今日便啟程前往豐州上任,他雖不願離開,隻是他也不能違抗聖旨,也來不及再去找慕容晗鈺,隻好帶著遺憾離開。
慕容晗鈺已經聽說了梁遠離開京都的消息,心中卻並沒有那麼高興,反到覺著有些失落,她總覺得心裏空落落的。陸連祈離開了,梁遠也走了,從前還有個總與她過不去的慕容晗玥如今也死了,她不知道現在她還剩下了些什麼。
“殿下,您似乎還是不高興啊。”冬韻說道。
“是啊,心中總覺得少了些什麼。”慕容晗鈺歎了口氣道。
“殿下,您該高興些。雖說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的都走了,可是你不是不願意看到他們麼?更何況您還有許多別人都得不到的東西啊。”
“別人得不到的東西?權力麼?”慕容晗鈺反問道。
“是啊,您現在可是大夏的長公主,皇上又將玉章賜給了您,那可是無上的權力啊。”
“在別人看來那確實是遙不可及並且一直想得到的東西,可是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得到什麼,我就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為何就這麼難呢?”
“殿下,您要知道……”冬韻話到嘴邊又生生地收回去了。
“冬韻,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是想說魚和熊掌不可兼得麼?”
“這個……”
“沒事,你說的沒錯,魚和熊掌確實不可兼得,我得到了權力,就獲得不了完美的愛情,人生在世本就是有舍也有得。”
“那,殿下您不後悔麼。奴婢覺得梁公子一定是還有什麼重要的事要與你說,隻是……”
“他有什麼重要的事,無非就是想解釋他當初為何會這樣狠心拋下我,無非就是因為他的自私與無情罷了,沒什麼好解釋的。”慕容晗鈺輕哼了一聲道。
冬韻聽了,也不好再說些什麼,隻是覺得慕容晗鈺就這樣結束了她與梁遠之間的這段感情有些可惜。
第二日,慕容晗鈺早早地便起身,今日她便要離開皇宮前往從前的晉王府,現在改名為長公主府居住了。
門外來了不少人,都是來送禮祝賀她的喬遷之喜的,她看著這麼多的人,還有那麼多的金銀珠寶竟是一點都提不起興趣來。勉強招待完了這一屋子的人後,她便癱坐在房間的那張藤條椅上。
那張藤條椅還是她小的時候,上官雲特地叫人做的。隻因她小時候不愛睡覺,非要人晃著她才肯睡。上官雲便命人做了這張藤條椅,正好可以搖晃著,很是舒適。夏日,將它搬到後院的大槐樹下,午後便可以睡在那裏,很是涼快。
如今,她搬進公主府,選了府上東南處的玉瀾院當作起居室。隻因那院子是她出生的地方,便對那裏情有獨鍾。
她推門進去,見這裏麵還是她小時候的樣子,說道:“這裏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變啊。”
“是啊,殿下,皇上命人將這裏一切依照您從前住這兒的格局重新翻修了一遍。外頭這些花都是從前皇後娘娘在時種的,其中這幾株長得最好的,都給您搬到了院子裏,您早上一出門便能看見。”冬韻笑著說道。
“大哥真是有心了,想的如此周到。”
“可不是嘛。對了,皇上還特地叫人在那後院裏重新搭了秋千架子,皇上說從前那個用的時間久了,怕不安全,又叫人重新搭了個更大的。”
果然,後院那顆大槐樹邊上,又有一個新的秋千架立在了那裏。她忽然想到了前世,她小的時候也很喜歡蕩秋千,後來父親就在院子裏給她搭了個秋千架,幸虧她們家當時就住在一樓,後頭有個大大的院子。當時隻是團長的陸父在一個周末,便挽起袖子開始幹起來了。
她還記得,外頭圍了一群剛入伍的新兵,就在那裏看著熱鬧,他們沒想到平日裏一向嚴肅地陸團長,卻在這裏給女兒打秋千架。待陸嘉頤坐上去晃蕩起來的時候,他還在一旁一個勁地傻笑,這讓當時許多的新兵都看得愣住了。
她想到這裏,竟輕輕笑起來,若她沒有遇到梁羽,或者她重新回到父親身邊,興許就不是現在這樣了吧。
“殿下,您笑什麼?”冬韻有些不解地問道。
“沒什麼,隻是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覺著還是那時候好啊。”慕容晗鈺說道。
“殿下,現在不是也挺好的麼?您看皇上多照顧您啊,事事都替您考慮周全了,全都按著您的喜好布置了這裏。”
“你說的對,我也該知足了,至少現在我還有大哥。不過,咱們慕容家很快也要添丁了。”
“是啊,再有幾個月皇上與皇後娘娘就會迎來皇長子了,這下宮裏又有的熱鬧了。”冬韻笑著說道。
“是啊,大哥終於也要當爹了,慕容家也有後了。”慕容晗鈺有些羨慕地說道。
“殿下,您什麼時候也趕緊找個合適的嫁了吧。皇上都有了皇長子了,您到現在都還沒把自己嫁出去呢。”
“冬韻,急什麼。先不說我現在不想嫁人,就算我現在想嫁人,可三年大喪還未過,又怎麼能嫁娶呢。”
“奴婢真是該死,竟將這事忘了。殿下,奴婢見您之前總拿著南越皇帝送您的那個手鐲看了看去的,難不成您喜歡上他了?”冬韻突然壞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