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不久,一個探子被引到禦書房麵見聖上。
聽到探子的回報,昭原的臉色漸漸變了,眼神裏透出幾分寒意。
探子繼續說道:“楚總管說一定會阻止這件事,請皇上放心,務必不要離宮。”
“你下去。”昭原皺眉。\t
左溪出了宮門,就沒有一刻停頓歇息,馬不停蹄地趕回天水城。
途經一條荒無人煙的山路,一個人突然從半空中翩翩而下,落在左溪馬前。
左溪勒住韁繩,馬前蹄驟然抬起,打了幾個圈,最後才老實停下。
那人不出手,左溪亦沒有出手,兩人在山間,應和著山的無言,目光卻千回百轉。
“不要再去找她麻煩。”聲音不響亦不強硬。
方沫千沒有立刻開口,隻是看著他平靜如水的臉龐,沒有一絲波瀾,也沒有一絲感情,仿佛隻是下了一個命令,不容拒絕,不容抗議。她隻覺得這句話像是一記耳光,雖無形,但痛楚在。
“你護得這麼緊,我哪裏找得到麻煩。”方沫千苦笑,嘲諷道。
“沒有你的指示,你手下的人怎麼會在滄厝山截殺我們,”左溪迎上她的目光,“還有從苗疆回來,一路的跟蹤。”
“那封信是你帶走的,她也是被你氣走的。”
“我沒有戳破你,你也適可而止。”
方沫千杵在原地半晌,突然大笑起來:“左溪,你不要忘了你的初衷!”
“我沒忘。”左溪鬆開了韁繩,腳夾了夾馬肚,調轉一個方向就要離開。
空曠的山路隻剩下失落的方沫千。湖藍色的衣衫在風中獵獵作響。她背對著左溪離開的方向,怔怔地站著。一個手持大刀的男子突然從路邊的灌木中鑽了出來。
“你就是天音樓樓主方沫千?”
“想幹什麼?”方沫千沒什麼好氣。
“素聞你們天音樓是江湖第一情報庫,我想問樓主討一些情報。”
方沫千冷哼:“直接去天音樓,付足錢,裏麵自有人會告訴你。”
“可是這個事情,隻能問你。”男子拖長了聲音,顯得神神秘秘。他抖開手中一卷畫,畫麵在眼前展開。
方沫千甚無興趣地瞟了一眼,目光就在看到畫麵的那一刹那突然震住。
“我不知道。”方沫千轉身就走。
“你明明知道。”男子扣住她的肩膀,也不顧什麼男女之分。
“滾開!”方沫千怒了,身子一閃,抬手格鬥。男子不放她走,隻想從她嘴裏得到什麼,揮起大刀就和方沫千打起來。
“嗬,方姑娘,我今天截殺你,自然是選在你發病的日子。”
方沫千抽出劍,口氣很硬:“就算發病,對付你也是綽綽有餘。”
大刀看似笨重,卻在男子手裏舞得密不透風。方沫千武功不高,對手又是來者不善,招招雖不致命,卻十分霸道,幾招下來她已覺得吃力。
左溪走出去不遠,聽到了後方傳來的打鬥聲。馬速漸漸慢下來,他細細聆聽著,似乎在思索什麼,最後一掉頭,策馬飛奔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