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涼忍俊不禁,輕笑著蹲下身子捏捏遠兒胖嘟嘟的臉龐,道:“遠兒既然這麼好學,那姐姐給你請個先生好不好?”
遠兒立刻耷拉下了臉:“不,要姐姐教。”
蘇晚涼在遠兒額頭輕彈了一下。男孩子的心思哪裏是想讀書,無非就是借此纏著蘇晚涼,讓她教自己些拳腳武功。顧景整日很忙,九嵐又高深莫測的樣子,這小童子整日接觸的又隻有蘇晚涼,便把她當成了崇拜的對象。
九嵐明白得很,拉過遠兒,嘴角一勾,笑得妖冶:“來,哥哥教你。”
隻見他抓起遠兒的手臂,輕輕一用力,遠兒便順勢騰上半空,硬是翻了一個勉勉強強的跟鬥。
遠兒嚇得臉色慘白,一落地就躲到蘇晚涼身後,控訴道:“哥哥欺負人!”
九嵐笑得更是無辜:“遠兒,還學嗎?”
遠兒立刻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
蘇晚涼無奈地看著一大一小,心裏卻是溫馨的。
九嵐再溫聲問遠兒:“那我把姐姐帶走,你有意見嗎?”
遠兒苦著臉,覺得哥哥這是威逼他。但他也沒膽子反抗,隻能繼續搖搖頭。
九嵐攬過蘇晚涼的腰,揚長而去。
“你跟一個小孩子較什麼勁。”
九嵐無比愜意地回答道:“覺得我們倒像是一家三口。”
蘇晚涼瞬間語噎,臉色轉紅。九嵐趁著她微怔,伸手抱過她。下巴舒服的蹭在她軟軟的發上。
“涼兒,跟我回去。”他閉著眼,幽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了淺淺的陰影。他的神情安定,語氣綿綿的,仿佛是一個撒嬌的小孩。
蘇晚涼沒回答。
九嵐也不逼迫她,隻是繼續霸道地抱著她。
傍晚。
後院一棵巨大的古樹正在落葉,枝節錯綜複雜,已經有了光禿的趨勢。
顧景覺得鋪滿落葉的院子很有意境,便沒有叫人打掃。如今蘇晚涼和九嵐借了這個美好的意境,卻在樹下劃拳喝酒。
這次九嵐從月孤國帶回來了上好的藥酒,暖了暖,拿出來給蘇晚涼解解饞蟲。
沒想到蘇晚涼的賭癮也上來了,拉著他非要劃拳。她技術不佳,卻非要嚷嚷地自己很厲害,最後酒過三巡,忘乎所以了,直接撩了裙子就將腿翹到凳子上,豪爽地幹完一杯,說道:“接著來。”
九嵐眯著微醺的眼看她。這個場景倒是熟悉。
幾年前她偷偷跑來月孤國豪賭,然後把身家都輸沒了。還好有人通知他,他才將她從賭場裏把她贖了出來。那個時候的她,就是這般豪邁的樣子,神采飛揚,一身男子的裝扮,束著利落的發,夾在一群大漢中間,粗著嗓子講話。
“看我幹什麼?”晚涼伸手在九嵐麵前晃了晃,醉醺醺地道,“再來啊。”
然後她搖晃著,就倒在九嵐懷裏呼呼大睡。
九嵐是怕她喝得太多,就在藥酒裏加了些石決明,讓她睡著安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