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這次卻沒有辦法用理智克製住自己,因為我沒法否認顧銘是以自己的一生做的賭注。她默默的為我扛下了血一樣沉重的代價,而我卻渾然不知的過了三年的安穩日子,至今仍棄顧銘於他人之手,不問死活。
我沒法原諒自己,那種從心裏爆湧起來的羞愧,直接壓倒了我。
“那麼,”墨川伸出手指抬起我的下巴,“既然你覺得這樣對不起她,那你就不應該再這樣無動於衷下去吧?”
墨川真假難辨的笑容在我被淚水模糊掉的視線裏又清晰了起來,我知道,如果我能把他的事情做好,顧銘和金柯都有救。
我無力的點了點頭,然後就被千斤重的負荷壓著我的頭低了下去,但是墨川卻故意向上使勁,扳起了我的下巴,一字一頓的問我:“那你應該怎麼做?”
一定要逼我嗎?把我逼到絕境,打擊到搖搖欲墜,然後偽善的伸出援手隻為利用我。一次又一次給我希望,又一次次逼我絕望,最可悲的是我明知道這是假的,卻又不得不去迎.合他。
“我會聽話,會拚上全力去做川爺安排的事……”
我的聲音淡到快要消失,墨川臉上閃過一絲相對滿意的神色,跟我點點頭,告訴我那以後就不要再有之前那種愚蠢的想法。
墨川站起身,關門前想起來了什麼,跟我說:“今晚到我房間裏來,穿櫃子裏那件睡衣,這就算是我管教你的開始。”
我等他走了之後,去櫃子裏找出了那件幾乎通透的睡衣,心裏的羞恥感讓我根本沒法接受。但是墨川那種不容置疑的口氣,強迫我不得不褪去身上的衣服,換上透出膚色的睡衣。
就這樣呆坐到了晚上,我還是沒法完全接受這樣的自己,就連起身時都要刻意避開屋裏能反光的東西,以免看到這樣的自己。
窗子被我開了一條縫,晚上九點多的時候,我聽見樓下有車子開回來的聲音,扒開窗簾看了一眼,是墨川回來了。
我壓根就沒有開房間的燈,甚至企圖想找借口說我睡著了,推掉墨川的要求。猶豫間,我看見墨川抬頭掃了一眼我這邊,我慌忙的躲到了一旁去,心髒砰砰的跳著,生怕被他看見。
“川爺,好像是睡了,你看要不再拖……”
“不行,”墨川斬釘截鐵的命令道,“睡了就給我叫起來。”
文斯還是在一旁建議,說用不上這麼著急吧,太嚴格也不是好事。
墨川似乎動了怒,問道:“浪費我的時間再帶出一個顧銘那樣的廢品嗎?嚴格培養根本就是基本要求,如果她不狠毒,那就是我的失敗!十八年了都打了水漂,白槿也走了整整十二年,你以為剩下的時間很多嗎?”
文斯被嗆的沒了回音,墨川更加冷厲繼續說道:“如果她要是再惹出什麼事情,我也不需要留這種廢物!還有叫她穿件合適的衣服,越露越好,不穿過來也無所謂!立刻給我上去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