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靖一派掃興地坐了回去,忽然喚,“啞奴。”
主院的側方頓時走出一個相貌普通的布衫男子,男子沉默地上前,皇甫靖指著繞在少年左右的白蛇說,“把我的白嵐送回蛇園去。”
被喚作啞奴的男子頷首,上前,朝著地上的白蛇伸出手,手心覆了一層白色的粉末狀物體,白蛇盯著他的手,然後慢慢跟著他的指引離開了院子。
啞奴帶著白蛇離開的時候,一人正好從外頭進來,啞奴看也不看來人,自顧招引著白蛇離開,直到那人進了院子,啞奴這才微微側首,平淡的眸子裏略顯深沉。
那人進了院子,看一眼暈倒在地上的少年和一旁倒地臉上呈現青紫色的護衛,似是見怪不怪,兀自走到皇甫靖的跟前,“王爺。”
皇甫靖端起旁邊的酒杯,低抿一口,“林圖來報,說他宅子裏莫名闖進了幾人,可是除了將宅子裏的人弄暈,什麼事也沒做,你去查查吧。”
“屬下今日過來,正是為了此事。”
這人是皇甫靖的心腹之一劉請,他和林圖一樣都是為皇甫靖辦事的,隻不過他負責的是王府明麵上的事情,而林圖則是負責那些暗地裏的事。
“前幾日木王府突然來了兩個人,雖然不曉得那兩人的身份,但是那兩人住進府後,木王爺暗地裏派了一些人出去,像是……在找什麼人。”
“哦?”
“與林圖常有交易的地痞李全底下的人前幾日偷了一個荷包,那個荷包正是住進木王府的其中一名男子所有,當時有個少年追著要討回荷包卻被李全看中擄了過來,所以屬下在想,木王要找的人,或許就是那個少年,至於林圖宅子裏闖進的那幾人,估計也是為了那個少年去的。”
皇甫靖聽到這裏,眼眸又是一亮,濃眉揚起,帶了點殘酷的意味,“你是說,木王要找的人現在就在本王手上?那人現在在哪?”
劉請微微一笑,目光卻忽然幽轉,落在院子裏暈倒在地的少年身上。
“他?”皇甫靖有些意外,他的新玩具是木王要找的人,這倒是有趣,眸色斂深,皇甫靖忽然想到更有趣的事。
“啞奴。”皇甫靖再次呼喚,原本送白蛇離開的啞奴不知何時已經回來,依舊是不言不語地上前,恭恭敬敬。
“把這孩子帶下去吧。”皇甫靖嘴角彎起一抹殘酷的笑意,“就帶到蛇園裏去。”
啞奴麵色一動,手上卻毫不猶豫,動作利索地將地上的少年扛上肩膀,然後轉身離開。
“王爺,這少年要是死了,恐怕木王不能善罷甘休。”劉請身為幕僚,自然有勸導的義務,皇甫靖卻是不以為然,“先不說他會不會死,就算真的死了,皇甫唐木又能如何奈何得了本王?”
皇甫靖與皇甫唐木不對付,這是眾所周知的事,當初在唐木回國的路上行刺的一撥刺客當中就有皇甫靖的人馬在其中。
夷皇有八個兒子,一個女兒。
大皇子因為厭倦皇子爭鬥離宮出走,至今渺無音訊,二皇子野心勃勃,為人陰險毒辣,而說到三皇子,人們隻知三皇子早夭,卻從沒有人見過那個早夭的嬰孩。
可偏偏幾個月前,這個據說已經早夭的三皇子突然出現,還憑空得了父皇那麼多的賞賜,不僅委以出使淵國的重任,更是毫無功勳便直接得了木王的稱號。
皇甫靖就不明白了,這麼一個憑空出現的人憑什麼得到父皇那樣的看重,而他還得在父皇麵前尊稱他一聲三哥?
唐木的出現,簡直就是眾皇子最大的威脅,尤其從淵國回來後,更有傳言他手中握有軒轅卑族用以召喚隱世奇軍的血玉虎符!
少年剛剛被帶下去不久,管家便從院外走了進來,朝著皇甫靖恭敬道,“王爺,門外來了個女子,說想為王爺表演訓蛇。”
“女子?”不等皇甫靖開口,劉請已經問,“是什麼樣的女子?”
“是個年輕的姑娘,年紀不大,但是她說……”管家遲疑了一下,湊近皇甫靖小聲道,“那女子托小的問王爺,王爺可聽說過琶城使蛇的藍氏?”
“琶城藍氏?”皇甫靖眯了眯眼,要說琶城藍氏,夷國之內估計沒有人不知道的,琶城藍氏確實擅長使蛇,但她們卻是……
“草鬼婆一族。”皇甫靖輕輕笑了,眸底帶了些許的亮色,“若她真是琶城藍氏,那本王倒要見識見識才行。”
劉請聞言臉色一凝,“王爺,那女子若真是草鬼婆,王爺萬萬不能把人招進府裏。”
皇甫靖卻是不以為然,“夷國律法不容草鬼一族,本王卻從來不覺得她們有什麼不好,尤其琶城藍氏是使蛇的高手,既然有人親自上門,本王又怎能將人拒之門外。”
說罷,幹脆地吩咐管家,“把人帶進來罷。”
管家聞聲下去,不多時便領了一個女子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