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扯著嘴角微笑,心中早已是淚流成河,隻覺得若還帶在這屋子,怕是忍不住崩潰。口中喃喃地道了句安,就失魂落魄地走出了門,不知往何處去了。
秋月白怔怔地盯著那消失的身影,伸手想去抓住什麼,卻又慢慢的收攏五指,緊握著拳頭抵著脆弱不堪的心髒。緩緩閉了眼睛,所有的痛苦都將隱在黑暗中。
門扉咿呀一聲,秋月白猛然抬眼,心中閃過一絲欣喜。複又低頭笑得嘲諷,莫不是真存什麼妄念?那丫頭估計是真被他傷了心。
也好,長痛不如短痛,過幾日就好,過幾日就好……
可是,為什麼那麼疼?
一陣沒過一陣的痙攣,卻是前所未有的疼,餓鬼在迫不及待地啃食嗎?心髒,有些撐不住了呢!
“你有心嗎?”門外突然冷冷響起的聲音,秋月白勉強抬頭去看,隻見屬於清羽的身姿,帶著獨有的桀驁和邪魅,一身紅衣倚靠著那扇半閉的門。
秋月白苦笑不答,也著實沒有力氣,粗粗淺淺氣息雜亂無序。若是清羽此刻進門,定是能發覺他的異常虛弱。
可是許多時候,一些的不經意,一些的氣話出口,一些的疏忽錯過,就再也挽不回來。在往後的漫長歲月裏,這一天差點成了清羽終身的悔恨。
“一個沒心的人,怎麼有資格裝著她?”清羽冷眼冷言冷語,盡是不屑和鄙夷。他今日本是來接小念去給他阿夏上墳,想著來與他招呼一聲再走,沒想竟讓他聽了那一番話去。
本來也隻是他的懷疑,如果不是他愛上阿夏,為何會對她那般好,為何會對穀主見死不救?
他想不明白……
秋月白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什麼,卻是什麼聲音也沒有,手緊緊扶著桌角,滿目酸楚。
又聽清羽不含一絲溫度地繼續說著,明明因為疼痛,意識再一點……一點地抽離,卻還是那麼清晰入耳。
真不想聽啊……
他說,秋月白啊,你怎麼是那般齷齪?你怎麼可以窺覦著兄弟的女子?
他說,秋月白,算我今生看走了眼,自此往後,你再也不是我清羽的兄弟。
不是的……不是……
門在早已沒了動靜,一身紅衣走得決然。嗬嗬,誰都走了……
都被他趕走了嗎?
終於……
柔軟無力的身子從椅子上滑落,喉頭腥甜,溫熱的液體順著嘴角蜿蜒,就這樣,悄無聲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