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理呸了一聲,說:“我找你吃飯,我們哥倆個多久沒聚了,今天我請客。”
“我說陳理,你也踏上了攪基的道路了?”楊舒麵色奇怪的看著他。
最後找了個吃火鍋的館子,兩個人弄了個小隔間,布簾子一拉倒也安靜。陳理一臉淡定的在菜單上勾了羊肉牛肉還有幾份魚片,還問了句有沒有黃骨魚。
楊舒在一邊喝茶,心裏嘖吧的不行。這麼愛吃魚的魚楊舒真的是第一次見到。
最後陳理點了菜問楊舒還要什麼的時候,楊舒看了看發現點的都差不多了,也沒加東西就要服務員下去準備了。
等鍋子上來,菜也上來,陳理抿了口酒,心裏美的不行。看見對麵下菜的楊舒,陳理把杯子一放說:“你那天認真的?”
“什麼?”楊舒把肉下到紅油湯裏,眉毛挑了挑。
“就那天介紹我侄女和你見麵那天,你電話裏說你要找個男的過日子。”陳理又砸了口酒,感覺裏麵可能摻了水。
明明自己說的是喜歡男的,怎麼到你嘴裏就是要找個男的過日子這麼迫不及待了。這話楊舒沒說出口,隻恩了一聲。
“我那個侄女小的時候,就還沒化形的時候,被他媽放在缸子裏捧著去看了翻山會,就兩百年前的時候,說你拿劍的樣子那家夥帥的不得了。”陳理說著看看麵前的楊舒,發現他麵上沒什麼表情,就繼續說:“今年她家一提相親這事,那個小姑奶奶就點名你了。”
楊舒吃了一口裹著辣湯的羊肉,不小心咬破了裏麵的麻果,隻感覺舌頭麻的不行。但是味道真的是沒得說。
咽下嘴裏的羊肉,楊舒說:“領導,你們家點駙馬呢?”
“別叫領導了,楊師叔,你上班時候懟我兩句就夠了。”楊舒成名的時候陳理也剛化形沒多久,半拉大孩子看過楊舒拿著劍劈山開湖的樣子,多少還是崇拜過的。
然而兒時偶像就坐在自己身邊不停吃著羊肉,陳理終於忍不住了,伸筷子進鍋裏撈肉說:“你他媽給我留點。”
兩個人鬥智鬥勇吃了個半飽,終於可以繼續開始的話題。
陳理用筷子把盤子裏的魚肉分成一小塊一小塊放進嘴巴裏,入了辣湯的魚肉在嘴裏就化掉了。味道不錯,陳理心裏給了評價,覺得下次可以帶家裏人來這裏吃。
“我說師叔啊,我們家小侄女我已經給回了,你放心。”
楊舒也抿了口酒,不能說是好酒,隻能算勉強可以入口而已。又夾了塊冬瓜放進碗裏,楊舒才開口說:“我就給你一個人說了我喜歡男的這事,怎麼轉頭就有人給我介紹小夥子了?”
“那不是要回我侄女也要個理由不,我就直接說了,哪裏知道我媽嘴那麼快,轉頭就說了。”陳理賠笑給楊舒又倒了杯酒。
楊舒把涼了涼的已經被湯汁煮到透明的冬瓜放進嘴巴裏,歎氣說:“我就說怎麼李大姨這兩天看我眼神不對。”
“不過小師叔,這又快過年了,今年又單著過了?”陳理抬眼看看楊舒,繼續說:“都五百多歲的人了還單著過,不是回事啊。”
楊舒喝了口酒,聳聳肩說:“緣分沒到沒辦法。”
“緣分靠人為啊,師叔。”
楊舒涼涼瞥他一眼問:“你這話敢在月老麵前說嗎?”
陳理一愣,他還真不敢,這一說了工作就沒了,自己回家還要被老母親痛批一頓然後關到廚房裏的大瓷水缸子裏去反省幾天。
說來說去,楊舒一條單身死老狗,不怕陳理滾水燙。擺了明了對相親這個事情就是不答應不配合不見麵,三不政策貫徹到底。
陳理說到後麵都恨不得化出原型用尾巴抽他了,喝完最後一口酒,陳理放棄了。
拍拍酒足飯飽之後一臉饜足的自家大齡單身男半仙師叔的肩膀說:“師叔,我受我師父之托隻能做到這裏了。你別忘了,打到我陳理,還有後來人。師祖師父師伯他們還急著呢。”
言下之意就是你走著瞧,後麵的老家夥都不是省油的燈。
打了個嗝,楊舒揮揮手一點都不擔心。他說:“師侄啊,師叔我的對象問題一解決了,你以為你還隔得遠嗎?”
楊舒心裏不怵那群過年打麻將還要打起架來的老頭子,等陳理結了賬就兩人分道揚鑣,各回各家。
他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楊舒想著,開著自己的小奇瑞溜溜達達回家。
隻是沒想到他的過橋梯是假冒偽劣產品,於三天後被一輛寶馬撞了個稀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