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自己的侄子,但是還是有那麼一點血緣關係,看著麵前的蘇慈煊,蘇枕綿輕輕一笑,摸了摸他的頭,道:“以後我就是你的幹娘了。”
蘇慈煊哭著鼻子,看著蘇枕綿,不言不語。蘇枕綿不忍心地再去看蘇瑾萱一眼,怕再看一眼,自己就會哭出來。
蘇枕綿抱起來了四歲的蘇慈煊,有自己說的手蒙住了他的眼睛,在蘇慈煊的耳邊,輕輕地說道:“沒事,有幹娘在,還有你的幹爹。”
蘇慈煊抱緊了蘇枕綿,把一張小臉依偎在蘇枕綿的懷中。
蘇枕綿歎口氣,蕭文城走過去牽住了蘇枕綿的手。
“沒事,馬上……馬上就要熬過去了……”蕭文城看著麵前的蘇枕綿安慰地說道。
蘇枕綿當然是比任何的人都清楚,這個熬過去代表的是什麼。如今大夏的局勢已經穩定了,周易遠馬上也要完蛋了。蘇枕綿緊緊地捏著自己的手上蘇瑾萱給她的血書。雖然這一封血書的分量還不算是太重,但是蘇枕綿相信,周易遠馬上就可以扳倒了。
這蘇瑾萱一死,大夏的局勢基本算是初步穩定。大夏年間,後日便是登基大典。
然而,登基之人卻不是秦歌殊,而是曾景炎。
因為秦歌殊一直以來都不是想要做皇帝,一直以來就隻是想要做一個閑散之人,偶爾喝喝小酒做做詩句就好了。
曾景炎之前作為大將軍,一直以來都是有勇有謀。所以,他當上皇帝,本來就是當之無愧的,也確實是可以勝任的。
而秦歌殊和曾景炎之間兄弟要好,隻要哪一天,大夏需要秦歌殊了秦歌殊都應該是會站出來的。
蘇枕綿坐在貴妃椅上,喝了一些藥,這些日子總是經常做噩夢。蘇枕綿看著麵前的蘇清河,咳咳兩聲,虛弱地笑著道:“清河啊,想不到最後竟然是你和我兩個人剩下來了。我可是答應了萱兒要好好地活下去的……咳咳……”
蘇清河走進來看著床榻上的蘇枕綿,眼睛裏寒芒射過,似乎是比以往多了一些異常一般。
“嗯。太史大人這下更是要好好地保重身體。”蘇清河走過來為蘇枕綿掖好了被子。
蘇枕綿一坐起身子就開始不停地咳嗽著,看著麵前的蘇清河。自己這這幾日以來也已經是消瘦了不少了,蘇枕綿這麼幾日總是做噩夢。夢到陳畢露說她沒有死,還活著。也夢到蘇嬤嬤說她是冤死的,還夢到了很多奇怪的事情。
蘇枕綿站起身,原本剛剛好合適的衣服,這段時間穿上去,卻是顯得大了不少,衣服裏麵隻剩下一個空蕩蕩的身體一般。
蘇清河服侍蘇枕綿洗漱完畢之後,今日是曾景炎的登基大典,本來說好是自己要去的。蘇枕綿看了外麵的的秋天,樹葉撲撲落下。又是一年淒涼秋。年年輪回四季,今年不見去年人。
落葉從中,似乎是有一個小孩蹲在那裏。
蘇枕綿一看正是蘇慈煊,看著蘇慈煊,道:“煊兒,來幹娘這裏。”
蘇慈煊轉過身看著眼前的蘇枕綿,拿著一塊玉佩。
蘇枕綿知道蘇慈煊這幾天都是在拿著蘇瑾萱給蘇慈煊的玉佩,蘇慈煊常常拿著睹物思人,蘇枕綿看著蘇慈煊,感覺這孩子一直都不像是蘇瑾萱的脾氣,倒是像極了太子的脾氣
太子的脾氣是出了名的好。蘇枕綿走過去抱住了這四歲的孩子,道:“今天我就陪你好好地玩玩。怎麼樣嘞?或者幹娘帶你去另外一個地方玩。”
蘇慈煊看見了蘇枕綿,也是不哭不鬧,隻是眼淚啪啦啪啦地往下掉,卻又咬著牙,安靜地讓人心疼,不過才是四歲的孩子。完全沒有必要這麼壓抑自己的天性的。
孩子嘛,不就是該哭哭哭嗎?
“嗯……煊兒,想娘親……”蘇慈煊的語氣很是讓人心疼。
蘇枕綿的心裏再一次尖銳的疼痛了一下,把記憶拉回到了蘇瑾萱死去的那一天。蘇枕綿連忙緊緊地抱住了蘇慈煊說道:“沒事,乖。我們好好的。我……就是你的娘親……”
蘇慈煊抱著蘇枕綿不鬆手。
蕭文城默默站在蘇枕綿的身後,為蘇枕綿披上去了一件衾衣,對著蘇枕綿說道:“今日是有些冷,你多穿一些,不要涼了。大安皇帝深知你因病在床,無法來,所以,就沒有多說什麼。明日我們就可以離開大夏了,回大安去了。”
“好。”一說到離開大夏,蘇枕綿暗淡的眸子這才稍微有了一些亮光,看著麵前的蕭文城,道,“那我們……明日盡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