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鬼穀子頷首，衛莊心中一緊。“那師父沒想過將我除去嗎？”
衛莊很清楚，鬼穀傳人動了不該動的感情，就沒有資格再擁有這樣的稱號了，而此時鬼穀子搖了搖頭。
“小莊，你是近百年來鬼穀難得一見的奇才，我發覺之時三年之期將近，也無力阻止。
況且，為師相信你能控製，你控製得很好，不是嗎？”鬼穀子轉過了身，目光直懾衛莊。
控製得很好麼？
更為準確地來說是自欺欺人吧，衛莊細想了一番，此時他亦無話可說了。
“小莊，你記得，你是鬼穀傳人，戴了這鬼穀戒指後就是鬼穀的繼承人，你有守護鬼穀的使命在此。還有一句話為師要送你，亂世現，鬼穀出；亂世平，鬼穀隱。”
衛莊神情一震，如今，鬼穀遇到了太平盛世，是該隱沒了。“師父，小莊明白了！”
“隨為師去看看聶兒吧！”鬼穀子說了一句便翩然在前，衛莊未曾告訴他，蓋聶未曾醒來。
而此時，蓋聶有了意識，記憶似乎停留在了兩個人痛心呼喚自己的那一刻。
此時，他緩緩睜開了眼眸，手也動了動，似乎被人握著，他的目光移到了那處，是天明。
此時天明注意到了動靜，抬起頭來，正好與他的大叔四目相對，天明這麼多天以來頭一次露出了笑容。
“大叔，你醒了！你終於醒了。”喜悅轉為悲意，天明直接抱住了蓋聶。
蓋聶溫柔地撫了撫天明的背：“大叔這不是醒過來了嗎？”聲音帶著明顯的虛弱。
“我去告訴二叔！”天明就要跑開，卻聽到了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聶兒，你終於醒了！”
有釋懷亦有嗔怪，而蓋聶此時的神情一震。“是師父！”此時鬼穀子踏進了房門，衛莊也跟在後麵。
蓋聶想要起身跪拜，被鬼穀子伸手攔下。“聶兒，不必如此，如今你太過於虛弱！”
蓋聶頓時明白了什麼：“是師父您救了聶兒？”鬼穀子未曾否認，“不肖徒弟蓋聶向師父請罪！”
他即便不會後悔當年所做之事，但是愧疚永遠都會有，對於師父的愧疚。
如今，鬼穀子又親自救他。“聶兒，你是為師的徒弟，就算你擅離鬼穀，也是鬼穀傳人，為師必須救你。
你按照心願做事，並沒有虧欠任何人，如今，小莊是鬼穀子！”鬼穀子看了衛莊一眼，“他肩負著守護鬼穀的重任，身為鬼穀傳人，你和他，都不能出事！”
“聶兒會留下來，不過幫不上小莊什麼忙了，說不定還要他照顧聶兒。”蓋聶一陣歎息。
“看來，你已經知曉了。”鬼穀子深知這個徒弟一向心思澄明，如今他的狀況他終是知曉。
“我已經感覺不到任何內力波動，想必這就是阻止那神力的小小代價了，不過，聶兒很幸運，並沒有死去，如今還能活著，也是一種回報。”蓋聶淡淡地說了一句。
“聶兒，值得嗎？若不是我及時趕到，你付出的就是自己的全部內力和性命！”鬼穀子的語氣轉為嚴肅。
緊接著說道：“你以一人之力對抗上古神力，就算你心懷天下，不過，沒有任何人會在意你，感激你。
關心在乎你的人會死亡，會悲痛，就算為了必要的責任勉強苟活，也會成為永遠的心傷，與死並沒有區別，你不覺得有些殘忍或者不值得嗎？”
鬼穀子的每一句話都問到了蓋聶的內心深處，他仍然記得那時衛莊和天明的狀態，心也是撕裂般地疼。
“值得，以蓋某一人的命換所有人的命，值得。況且若是神力四散開來，小莊，天明，還有所有人都活不成，聶兒想救他們，師父。”蓋聶的回答依舊未變。
鬼穀子歎息了一聲，此時蓋聶也有了疑惑。“師父怎麼會在那裏？”鬼穀子苦笑了一陣。
“為師被那個力量吸引，想要去探個究竟，未曾想到我最愛的徒兒身先士卒！”
“師父，你早就預料到了一切是嗎？”蓋聶試探著問了一句，鬼穀子卻在此時有了笑意。
“聶兒指的是什麼？蒼龍七宿，還是你和小莊之間的事情？”麵對鬼穀子的神秘莫測，蓋聶頓時明白了一切，他的師父從來都是強大而又神秘的，不是自己能夠觸及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