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子。”陸放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我的身後,手裏撐著一把太陽傘,:“太陽曬過來了,十點鍾以後的太陽不要暴曬,紫外線很強。”
陸放似乎生來就是一個做情人的料,他善於察言觀色,總給你意想不到的體貼。他能根據我的氣色判斷我的例假,不給我買冰鎮過的飲料,進茶樓會為我點一杯玫瑰花茶。開始,我僅知道玫瑰最大的作用就是用來表達愛意,我隻當他是在向我示愛,後來查資料偶爾看到這樣一句話:“玫瑰花茶可以讓女性生理期更舒適,尤其是經痛。”從此,在心裏又對他多了一種另一樣的認識。
我回頭對他一笑,:“真難為你一個大男人還會這麼細心。”
“我不知還有多少優點你沒有發現呢。”他故意流露出很得意的神色。
“如果有誰做了你的情人的話她肯定會幸福。”我半開玩笑半是認真地。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一定會讓你很幸福的。”他順口跟上。
又來了。他善於抓住我留下的每一句話尾,孜孜不倦地表達他內心的想法。麵對我的拒絕,他使出了這種滴水穿石的功夫。
堅決打住,不能給他造就任何機會。於是我立定腳步,神色莊重地跟他,“陸放,真的,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我很感激你對我的好,但是我心靈的負擔太重,我承受不了,這輩子,我是不打算嫁人了。所以,你別在我身上浪費感情和時間了。”
“美子,時間,我相信,時間會告訴我們一切該怎麼做的。也許在以後的某一,我們會忽然發現,時間已經模糊了我們記憶中的某些傷痛,過去的一切都已經變得雲淡風輕,那時,你麵對一段真情,你還會不嫁人的話嗎?”此時的他,神情端莊、深情款款,跟剛才那幅痞子的模樣判若兩人。
“不管到什麼時候,我都等你。”完他又補上一句。
我還欲再,卻被他擁著肩往前輕輕一推,“走,別再了,太陽很大。”
其實我想跟他,誓言很重,不要輕易開口,因為生命裏有太多太多的意外。子諾也曾握住我的手,從現在起,我叫子諾,夏子諾,君子一諾千金,我愛美子如生命。這是多美、多重的誓言,我抱著他,像是抱著失散多年的戀人,喜極而泣。記憶像放幻燈片一般,畫麵一轉,子諾額頭青筋暴脹,痛苦莫極,一把把我推倒在地,嘴裏大聲問著為什麼?我摸著腦後滲出的血液,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嘴唇張合無聲。未曾想,他這一轉身後,再見麵時他已在國。
那個曾經用名字來守護愛的人,也沒有實現他的諾言,拋下我獨自一人遠走國,留下我孤孤單單的一個人來麵對無盡的黑夜。
“也許在以後的某一,我們會忽然發現,時間已經模糊了我們記憶中的某些傷痛,過去的一切都已經變得雲淡風輕。”我躺在床上想起白陸放的話,輾轉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