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入骨銘刻於心悸(2 / 3)

“你先…回去吧。”南曜快被她目光燃燒去理智,別開臉不敢看她,隻是皺眉閉上眼睛。

可在顏照眼中這一切,便是他對她的厭惡,她不敢相信得委屈,不敢相信他們之間都到了如此田地,忍不住得淚流滿麵喊道:“沒想到,南曜,你竟然真的不要我了!”那時賭氣不再讓他叫她肆肆,不過是想他服軟,沒想到他真的拋棄了兩人之間的所有。

“也是,你我一開始便不是情深緣淺,而是殊途陌路。”她每次都的決絕,卻每一字都刺得她都淚水盈眶。

這幾年,到頭來在他眼中不過是場硬加給他的姻緣罷了。

是了,錯就錯了,怎怪的了他,他上主啊,從來都不是顏照夫君,不過是這輩子她一人的執念罷了。

“上主……”不,夠了,他的答案夠明顯了,兩人早已無緣,再問,也不過是對兩人的罷了。

“罰,我擔。”

回頭望著後麵早已被她此舉嚇到噤聲形形色色的老古董,還有開著她長大此刻心疼不已的前輩們,她麵色淡然,隻是淚水依舊流著未曾停歇,她又看像被她那句我擔驚著有些無措的南曜覺得有些好笑,怎麼這時他眼中才開始帶些擔憂了呢?對著他展露出了似第一次見他般璀璨的笑顏:“南曜啊,如今肆肆那份情,我顏照也不要了。”

在琉璃宮前被兵帶走的她笑得近乎瘋狂,任淚水肆意蔓延在她臉上,也許淹沒了,心就不會痛了,手無力地攥著胸口,悶得她都快忘了喘息,隻能任兵拉扯。

“你怎忍心於我?”似瘋似顛地一句話輕飄飄地在兵與她雜亂的腳步中,卻毫無遺漏地傳入他耳朵。

如今,他真的不知如何麵對,一切都走向了不知名的路途,於她,與他,都是萬劫不複。

庭牢獄。

顏照蹲在角落,身體裹成球,青絲撲麵,麵如死灰,眼中沒有任何神色,淚水也早已幹透,靜待著發落。

“你可知……我將成為南曜的妻了。”遠遠從鎖仙屏障外傳來苜兮得意洋洋的聲音。

抬了抬頭看著屏障外熟悉的身影,又低下了頭冷冷道:“與我何幹?”又似想起了什麼,掛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曾經你我不過是被偏愛的那個,怎麼嗬?到底是你自己的問題,還是我成這樣,我依舊是被偏愛的那個?還是現在的你依舊比我要可憐?”顏照雖然身心都已經千瘡百孔了,聽到“妻”心還是忍不住揪了一瞬,麵上卻依舊笑得雲淡風輕地帶些輕蔑的意味瞥著苜兮。

苜兮沒想到她如此反應,臉上一片潮紅罵道:“你!哼!別不識好歹!我不過好意過來告訴你,你…你竟然!如此大言不慚!”

“兮兒,到底是我不了解你…還是你自己不了解自己啊?”她斂起了笑容,麵上掛起了一絲疲憊。

“哼!反正你也快被放逐了!我懶得與你多費口舌!”苜兮不願再與她交談轉身拂袖而去。

待苜兮走出她視線,她心中了然,可她與他從來不是別人的問題,想著便是苦澀極了,淚水隨之而來,她不禁閉上了眼笑得狼狽:顏昭啊顏昭,你看看你,成了什麼模樣,你是聖女啊,你可是之驕女啊!怎麼,卑微至此。就算你愛得死去活來,人家連點慰藉都不施舍,從今往後,一個人活的快意些吧,放逐於你而言也不失個好的結局。

“來人!動刑!”

顏照昏昏沉沉還未睡醒聽見外麵一陣吵鬧,便是兩個兵進來用鎖仙鏈捆住把她壓到了邢台,她還有些昏昏沉沉,就被邢台的風吹得漸漸清醒,可她依舊不知為何在此。

還未深究細想,一道道雷劈下,夾雜著邢台的風,終是令她痛得完全清醒過來,望著在一旁觀望的那群老古董,她想要出聲怒罵,卻發現自己越來越無力,最後隻是張了張口,就又被雷依舊落在她身上炸出血痕,她額頭滿是汗水,隻能是隨著落雷神經有些反應得顫著,身上汗水和血水相合,漸漸地快失去意識時,身上鎖仙鏈突然消失,失去支撐的她倒在了地上,心中盡然不甘,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撐起了身,望著一些些同情、虛偽、得意、輕蔑的臉,她掐紅了手,指甲嵌入肉中,明明她好不容易決定好好生活了,好不容易決定把他放下了,為何,為何這些人還是不願意放過她?惡心地笑起來,雖然聲音顫抖,卻還是字字明了:“怎麼?如今可開心了?滿意了?”

猛然她瞟見了這些人身後她極不願見到的臉,她止住了笑,她以為……今的一切他不知情,他,不會的……不可能,他怎麼會呢,怎麼可以呢?

可他就站在那裏,就在那裏,淚水終於又肆意了起來,這幾日以來,她快把這輩子的眼淚流光了,心中氣鬱煩悶,突感有塊惡心從心口蔓延呼之而出,“噗”地一口血噴出,她抿著嘴想著自己狼狽不堪,看著那副以前迷戀的容顏,什麼事置身事外的樣子曾經是最吸引她的,現在看起來竟是如此討厭。

不知哪裏來的力氣,她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地退後,卻還是目光不移地對著他喊道:“我究竟是錯了什麼才會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若要錯了,便是我顏照不該在那片蟠桃林下對你會錯意了。南曜,你原諒我吧,你也不欠我,如此,可好?”

顏照那目光又是灼灼地刺著他,心就像是在刮剝般疼痛,可在這眾仙家麵前,他依舊不知該如何開口,也不知道在錯綜複雜的誤會中如何能抽絲剝繭護她周全,到頭來竟還是錯了,還是讓她傷成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