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銘冷笑了聲,“若我今晚不動手,遲早有一,父王會對我動手。【全文字閱讀baliny】父王,你曾教導過孩兒,先下手為強。孩兒所做的一切,都是照你的意思做的。”
唐謹肅雙眸微微眯起,“你的母妃雖然殘害本王的子嗣,你又對本王下毒,可本王,從未想過要取你性命。唐銘,你如今犯下這等大錯,本王已經無法容你。”
“何必的那麼好聽。”唐銘隨手扔下刀劍,俊秀的麵龐上沾著鮮血,沒有一絲表情,“成王敗寇,父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他是個怕死的人,可如今,沒了退路,他已經沒有翻盤的資本了。
庭院中全是人,可此刻,卻安靜得能聽見夜風拂過的聲音。
唐謹肅默立良久,最後輕輕歎了口氣。
他轉身,朝著自己的書房走去。
人群自動讓開一條路,所有人都看著這位昔日的戰神王爺,一臉衰敗地走了出去。
血Y從唐謹肅的刀尖滑落,唐銘靜靜望著他的背影,眼中有著不解。
向來心狠手辣的父王,今夜,這是怎麼了?
韓煜眼中同樣有著不解,最後搖了搖頭,深深望了一眼唐銘,抬手示意手下動手。
那些士兵們身手極好,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唐銘所有的暗衛斬殺殆盡。
唐銘站在一堆屍體中間,望著昔日的同伴和效忠者逐漸冰冷的身體,和臨死前因為驚恐而瞪大的雙眼,不知為何,竟然出奇得平靜。
他臉上沾著的鮮血早已凝固結痂,他知道他自己是個人,即便這麼多兄弟手足死在了他的麵前,他也能做到無動於衷。
可是為什麼,心裏的某個地方,出奇地疼痛?!
他明明保住了性命,為何,會難受呢?
他很不解,於是一臉疑惑,抬起步子,緩緩往青竹院而去。
唐謹肅回到書房,靜靜端坐在書案後,渾身都是血Y,一張臉仿佛蒼老了十年。
不知過了多久,書房中的燈快要滅掉時,韓筱走了進來,靜靜給書房中的燈盞添上了燈油。
她的動作很輕,心翼翼,像是害怕觸怒了唐謹肅。
書房中重新明亮起來,她走到唐謹肅身後,輕輕為他按壓著太陽:“王爺。”
“所謂眾叛親離,指的便是我吧?”
唐謹肅輕輕笑了一聲,問道。
韓筱沉默片刻,輕聲答道:“王爺,妾還在。”
書房中又陷入了沉默,唐謹肅抬手,輕輕握住她的手指,麵容肅靜。
唐銘回到青竹院後,青竹院外很快被封鎖起來,全都是唐謹肅的人。
他獨自坐在屋中,月光從窗外撒了進來,很快有人過來,向他抱拳道:“世子,屬下奉王爺之命,前來討要兵符。”
唐銘抬眸望了他一眼,聲音冷漠:“兵符?”
“是。”
“想要兵符,自己去找。”唐銘著,緩緩起身,走到自己床上,麵朝牆壁躺了下去。
那暗衛首領望了他一眼,隨即抬手,示意身後的人搜院。
唐銘聽著這些人翻箱倒櫃的聲音,一張俊秀的麵龐一絲表情都沒有,隻輕輕閉上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