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縮在自己懷裏麵的人兒,冰涼的額頭,汗水不住的滑下。唐棣第一次害怕了,他抱緊夜語顫抖的身子,急切的問道:“怎麼了?你到底怎麼了?”
“沒……沒……”夜語痛的發不出聲來,他拽著自己胸口的衣物,電視裏麵的播放還在繼續。
“我馬上送你去醫院,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唐棣不知道自己這究竟是怎麼了,他隻是覺得害怕,他覺得,咋不去醫院,懷裏的人兒,他的身軀,一定會失去溫度的。
夜語搖頭:“死了就不會痛了……死了,我就不會是他的累贅了……”
不等夜語的話說完,唐棣就已經出了門。這座他無比的熟悉的城市,突然他覺得醫院的距離是那麼的遙遠,他自己車子的速度是那麼的緩慢。
他已經顧不上身份不身份的了,夜語在他的懷裏麵,麵容一點一點的變白,唇一點一點的失去血色,唐棣他隻知道,他懷裏的人兒不行了。
呼吸幾乎都已經聽不見,他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一個人的生命的拭去會是這麼的可怕。
急救室的等被亮起,同一條長廊,同一片潔白的空間,站在這潔白的世界裏麵,安靜的可怕。唐棣靠著牆,他的臉上早已失去了血色,站在這空蕩的醫院走廊,他幾乎都能聽見那讓人害怕的靈魂遠去的聲音。
而此時,他的身邊還站著一位筆直的人,戴著黑框眼鏡,穿著筆直的西服,一連都是肅穆。
“boss,皇北集團的人偷走了我們的數據,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辦?”
聽到這個消息,唐棣一下子睜開了眼睛,冒出了滿眼的寒光,冷笑道:“你以為皇北夜辰是傻子嗎?不過是個幌子罷了,數據的事情我心裏有數,做好你自己該做的事情,退下。”
“可是,boss,這家醫院是皇北集團名下的,你會有危險的。”
唐棣道:“沒聽清楚我說什麼嗎?滾下去。”他已經顧不上這裏是哪裏了,他從來都不會是向誰低頭的人,隻是,他顧不得找別的醫院了。
這家醫院,是離當時夜語的家隻有五分鍾的車程,明明隻有五分鍾,可是,那五分鍾之內,唐棣隻是覺得度日如年,每分每秒都好像是過了好久好久。
而且,皇北集團名下的這所醫院,也是全市最大規模的醫院,不論是時間上,還是醫療設備上,容不得唐棣在選擇其他什麼。
那亮著的急救燈,仿佛鬼門關的燈火一樣,遲遲不肯滅,遲遲沒有別的動靜。
唐棣想,無論他是誰,無論他們是因為何種原因發生了那樣的事情,無論他是帶著目的,或者是其他什麼企圖靠近他的,都不重要了,他隻希望他能活下來,別隻是短短來到他生命僅僅隻是驚鴻一瞥,便就繁華落幕。
他想起了早上的事情,好看的容顏,對著他毫無防備的和他說這話,雖然竭力掩飾著自己的害怕,掩飾著自己的身軀,可是,還是在他的眼前暴露無遺。
他覺得,他不應該在他的麵前撒謊。唐棣後悔了,他不該騙他,不該說自己身無分文,故意讓他為難,不該這樣千百次試驗,不該這樣對他。
悔著,想著,念著。
最後,燈光熄滅的那一刻,他的心髒,就像是在坐過山車的途中突然停了下來,急促的走出來的白衣大褂的身影,再說些什麼。
唐棣立馬迎上去,連忙問道:“怎麼樣了?他好些了嗎?他究竟怎麼了?”
“你先別著急,先生,請問,你是他的親屬嗎?”年輕的醫生問道。
“我是他的朋友,他突然好想很痛,他到底怎麼了?”
醫生停住腳步,麵露難色的說到:“病人的病恐怕有二十幾年了,這是從出生攜帶的病,先天性心髒衰竭,盡量不要讓他的情緒太過悲傷或者是激動,馬上聯係他的家人,恐怕……很難回家了。”
這話一出,唐棣隻是覺得五雷轟頂,她隻是覺得他的世界似乎出現了崩塌。這是開玩笑嗎?這真他媽的玩老子,唐棣很想爆粗口。
“我能進去看看他嗎?”唐棣問道。
“可以,病人已經醒了,你盡管聯係他的家屬,晚了,恐怕就來不及……告別了。”
那餘音的話語,就好像是故意似的。唐棣飛快的跑了進去,經過心髒複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