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雨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沿著燈光的照耀,我仿佛看到他的眼角稍有晶瑩的淚花。
餘雨順手從我手裏把酒瓶搶過去,就同剛剛我用酒瓶指他頭一樣用酒瓶指著我,我並沒有多震驚,我太了解餘雨了,他不過是想向我證明他不是孬種,我直接沒理會他便坐下,擺出一副葛優癱。而餘雨手裏的酒瓶就炫目於我的頭頂,就像古代劍客的寶劍指著對手的脖子一般動彈不得。
就這樣沉默了良久,餘雨最終先開口:
“都是年輕人,沒必要假裝深沉。我們本是似火年華的歲月,稍有一點多愁善感就非要弄得豔陽滿、春光乍泄,難道摔了跤也要搞得滿城風雨、驚動地?”
由於我們這邊聲音有些大,這時服務員走過來。
“請問兩位先生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沒事,你把這些酒瓶收拾一下就好。”我趕忙道
我示意餘雨先坐下,服務員見我們不像吵架便拿著被我們揉擰過的空酒瓶走了。也許這樣撒酒瘋的人,服務員一要見很多,早已經不奇怪。
“把酒瓶放下,傷了自己人總歸不好,而且這裏本來就沒有敵人,無論是刀或槍隻能一個人對著另一個人的頭,如果兩個人都指著對方,我想那便是反目成仇。”我仰頭對餘雨道
餘雨緩緩放下酒瓶,自己掏出煙丟給我一支,也為自己點上。我看到他眉目展動,似乎想什麼,但又憋回去。
“想什麼就吧”
他再次吐出一個煙圈才道:
“人是很奇怪的,無論敵人最終給我們造成多大的困難,我們都會覺得很容易忍受,可是朋友取得的成功卻總會讓自己很難接受。”
“我沒有這樣想,我很為你的優秀高興,隻是我們這一群人都生活在陰溝裏,有人翻船,有人仍然依舊仰望星空而已。”我有些哽咽地道
餘雨有些疲憊地眨眼,緊接著道:
“你我都還年輕,何必假裝中年心事多,一生中總免不了有無數遺憾,恐怕來不及讓你我去放任快樂。如果今你我兄弟注定有此一別,那麼涯你共我,各自安好便是,是否晴早已不重要。”
完他便再次拿出六瓶酒來,什麼也沒便自己獨自喝起來,
我點上剛剛他丟給我的那支煙,也學著他吐著煙圈,直到他將一瓶酒喝完我才開口道:
“涯處處不相逢,知己難覓,轉身難離。但有些轉身,四目反向以後,真的可能就是一生,從此便會後會無期。”
餘雨眼神淩厲,他直勾勾地看著我,這種眼神我有些害怕、有些難以接受和無所適從。他遞過來四瓶酒,嘴裏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