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班主任是個年輕的男老師，名叫王浩，27歲，執教也有四五年了，似乎也就是那種‘教自己的書，讓別人學去吧’的態度，臉上很少有喜怒哀樂的那種人。
剛分班，還沒有調座位，但也可能是王浩忘了，所以袁露和我坐在一起，而她身邊，也有那麼幾個湊上來的男同學，我忽然覺得我要求換班是正確的，這樣也有利於我為她擋開那些騷擾。
“我一會兒去問問班頭，看這事能不能成。”我小聲和她說道。
她說：“你真準備讓學校知道嗎？”
“其實我也有其他的想法，我想讓這個學校有他的特色。”
“特色？”袁露忽然笑了：“你總在說好好學習，現在又不務正業的。”
我老臉一紅：“沒事，做事嘛，無怨無悔就行了。”
袁露：“那我能做些什麼？”
我想了想：“如果可以，你可以跟你的好朋友們打個招呼，如果這事成了，讓他們加入我們就可以。”
“那好吧。”
我找到王浩，然後跟他說了我的想法，他靜靜看著我：“你就是季邈？”
“是的老師。”
“你成績不錯，為什麼要來我們班？”
“因為好朋友在這裏。”
“是女朋友吧？”他皺了皺眉：“我不知道主任為什麼放任你這樣，但你不要太過分了，雖然你才高一，但高考並不是高三的專屬，而是從高一開始就要認真學的，你現在跟我說搞什麼社團，我看你是想拉班結派。到時候你成績下滑了，怪我還是怪你自己？”
看來和我想的差不多，他冷漠的樣子，並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所謂相由心生，很多人會隱藏自己，但更多額時候還是會體現在臉上，他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卻也暴露了他安於現狀的心態，他不希望有太多的事情破壞他現在的生活，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都不關他的事。
我歎了口氣：“老師，如果這事是對全體師生都好的一件事，也不行嗎？”
“不行，你現在最主要的，是讀書，一切花裏胡哨的事情，你都給我打住，去了大學，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沒必要浪費這寶貴的三年。”
我想是說不通了，但我還想試試，去找一下劉主任。
劉主任看到我，也是一臉提防：“你又出什麼幺蛾子了？”
“老師，我就是想搞一個讀書社。”
“讀書社？讀些什麼書？”
“什麼文化知識類的書都讀。”
“那是好事，但你確定讀書也要搞什麼社團嗎？讀書在哪裏都可以讀，有必要搞這麼一個社團嗎？我怎麼感覺更像是你們找借口集會玩耍的地方？”
我解釋道：“我們招人一定招一些真的喜歡讀書的人進來。”
“可我想不明白，你為什麼忽然要搞這麼一件事？對你有什麼好處？”
“老師，做事不一定隻追求利益的，更何況我這個年紀還沒有對利益有太多的關注，你也知道，我們關注愛情。”
“別給我嬉皮笑臉，反正你得給我好好講講，為什麼要搞這個讀書社。”
“這個吧，我說了，老師您別生氣行嗎？”
“那看來不是什麼好事。”劉統沉下聲說道。
我擺了擺手：“不是，您想啊，國產的高中都是以考大學為主，但像我們這樣並不是厲害的高中。”
“不用你拐彎抹角，你直接說三流高中得了。”劉統的語氣已經開始有些生氣了。誰會願意別人說自己工作那麼久的崗位不好？
我尷尬的笑了笑：“根深蒂固的讀書氛圍根本比不上其他重點高中，錄取的學生也不是那些本身就會讀書的學生，這完全就是拿自己的短處和別人的長處比。”說道這裏，我停了下來，因為後麵的話可能更加刺耳。劉統雖然氣憤，但還是衝我揚了揚下巴：“繼續說。”
我弱弱的道：“但卻又總是拿著那麼個別幾個能考個二本的安慰自己，教的都一樣，為什麼別人能考上，其他人考不上？是學生自己的問題。這話不是推卸責任嗎？教書就和治病一樣，有的人隻是小感冒，你給點感冒藥他就能好，但您也看到了，我們學校太多病入膏肓的學生了，都需要您動手術的程度了，卻還隻是吃藥，那隻能惡化病情罷了。”
聽到這裏，劉統並沒有發火，表情更是緩和了下來，像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