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傷口愈合得很快,他喝酒言許也未阻止他。任由著他喝。
這天傍晚,大抵是要下雨的緣故,院子裏有些悶熱。黎裴遠拿了一支紅酒,坐到了外邊兒的石梯上。
後邊兒的門是大開的,言許走了過來,他便示意她坐下,然後也給她倒了一杯酒,說道:“喝吧,喝點兒有助於睡眠。”
言許唔了一聲,到時我未推辭,端起了酒杯小口的抿了一口。
黎裴遠則是別她要豪爽很多,舉杯一飲而盡。然後又倒了第二杯。
一連喝了三杯酒,他這才看向了言許,有一搭沒一搭的問起了言許以前的事兒來。
言許的童年還算是有趣,這下便說了起來。
她自己說會兒,也會問黎裴遠些事兒。黎裴遠一一都回答了。
大抵是因為言許在回憶的緣故,他聽著聽著的竟然也陷入了回憶之中。頭靠在了柱子上,閉上了眼睛。
他靠了那麼五六分鍾這才重新睜開了眼睛,剛拿了酒倒進酒杯裏,還未端起來,就聽言許問道:“黎先生,您有喜歡的人嗎?”
黎裴遠是沒想到她會突然問出那麼一問題的,不由得怔了怔,酒杯端到了手裏也一時沒有動,就那麼坐著。
過了許久,他才重新靠回了柱子上,緩緩的將杯中的液體喝了,由始至終,都未回答言許的問題。
院子裏安靜極了,待到黎裴遠手中的酒喝完。他便站了起來,對言許說道:“不早了,早點兒睡吧。”
他說完這話,並未再坐下去。拿了酒和杯子站了起來,往裏邊兒走去。
言許雖是問了那麼一問題,但到了第二天,黎裴遠已跟沒事兒的人似的。看起來和往常沒什麼兩樣。
他在家裏休息了一個多星期了,傷口也已經愈合了。案子那邊也有了些進展。剛開始時那幾人誰都不肯吐露出任何的消息,這下一直被關著不允許與外界交流。有人先承受不住了心理壓力,招了他們是受人所雇用。
這些事兒既然涉及到了黎裴遠,進展自然是要同他說的。他趁著這機會銷假回去繼續上班。也讓言許不用再過來,他這段時間恐怕都會加班到很晚。而他的宅子這邊,雖是現在後邊兒的人還未有任何的動靜,但已經不安全。
言許點頭應了好。
接下來的時間裏,黎裴遠果然變得非常的忙。那刺殺他的人,並不是單獨的一勢力的。而是勢力與勢力之間聯盟。
上邊兒原本就倚重他,對於他受傷的這事兒是生氣的。吩咐了必須得嚴懲。連嚴打的行動也安排了好幾起。
以至於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內,他都是忙的。有時候甚至沒回宅子裏,就在辦公室裏就將就一晚。
因為大家的努力,嚴打十分的順利,效果也顯著。在嚴打圓滿結束後,知道大家都累了,黎裴遠便問一行人都想吃什麼,他請客。
一行人興致高漲,你一言我一語的很快便定下了地兒來。
難得的放鬆,一行人在飯桌上話就比平常多了好幾倍。待到吃完了飯,見大家還沒盡興。聽到有人提議去酒吧黎裴遠也未掃興,一行人又轉戰酒吧。
今兒也不知道是什麼日子,酒吧裏非常的熱鬧。有魔術表演者表演著魔術。眾人都圍了過去看了起來。
黎裴遠沒有興趣,就在角落裏喝起了酒來。
他下班後雖是一身便裝,但因為長得英俊,偶爾會有女孩兒過來搭訕,要請他喝酒,或是讓他請她喝一杯。
黎裴遠是冷淡的,無論是誰過來都隻淡淡的說句不用。他的態度雖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態度,但有人卻是圖著厚臉皮,坐下來和他搭訕。
黎裴遠這下便索性不搭理人,兀自喝著自己的酒。
這一喝就到了十一點多,他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間,出來後正打算先離開。但還未走幾步,就見言許走了過來。
她有幾個喝了一些酒了,臉色微微的有些紅。
她也顯然沒有想到會遇到黎裴遠,愣了一下,隨即叫了一聲黎先生。
黎裴遠的眉頭微微的皺了皺,見她的身上穿著職業裝,問道:“你在這兒幹什麼?”
言許這下便老老實實的回答:“在這兒應酬。”
她並不擅長交流,應酬這事兒一向都是輪不到她的。但他們部門今天兩美女都缺席,他們的領導就點了她作陪。
黎裴遠一時沒吭聲兒,隔了會兒抬腕看了看時間,問道:“什麼時候走?”
言許稍稍的遲疑了一下,說道:“合同還沒簽下,應該還有會兒才能走。”
客戶還未走,頂頭上司也未走,她自然是不能先走的。
黎裴遠的眉頭又皺了起來,不過這下沒有說話。又看了看時間,說道:“很晚了,結束後別自己走。我的車就停在外麵,到時候去外麵找我,我送你回去。”
他的語氣是認真且嚴肅的。
言許這下隻得應了一聲好。
黎裴遠這下便示意她去上洗手間。等著她出來,他送她回了她所在的包間,這才下了樓。
這次的客戶十分的難搞,酒雖是喝了不少。但合同卻遲遲的沒簽下來。
但有同事替言許擋酒,她倒是並沒有喝多少。
她是盼著酒局快點兒結束的,但像是和她作對似的,一直都未結束。
眾人又喝了一輪的酒,那位客戶這才在醉倒前簽了字。
客戶已經醉倒了,這下就沒他們什麼事兒了。客戶由領導送去酒店休息,而他們則是散去各自回家。
言許並未和同事一起,出了酒吧之後就直往停車場。
黎裴遠的車挪過了,就停在前邊兒比較顯眼的位置。她這下放慢了腳步,輕輕的籲了口氣兒,然後走了過去。
車門沒有鎖,她打開車門,才發現黎裴遠是坐在後邊兒的。整個人是閉著眼睛的,像是已經睡著了。
言許稍稍的遲疑了一下,叫了一聲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