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懷歸瞬間變了臉色。
他如同一頭怒獸一般盯著陸航遠,聲音陰寒,一字一句地問:“為什麼?”
陸航遠尷尬地搓了搓手,笑道:“我哪裏知道陸柔是熊貓血呢?”
祁懷歸焦躁地在手術室門前轉了幾圈,再看向陸航遠時,眼中沒有了一絲溫度。
他無比平靜地看著陸航遠,閑閑開口:“若是手術出現什麼意外,我定要你陸氏陪葬!”
陸航遠的手驀地收緊,他皺眉看去,祁懷歸卻已經背過了身子死守在手術室門前。
陸航遠想說些什麼,卻突然覺得自己說什麼都是徒勞。
半個小時後,護士懷裏抱著血袋急速跑進了手術室。
祁懷歸擰著眉頭問隨後趕來的醫生:“情況怎麼樣?”
“您別著急,隻要血供上了,陸小姐不會有大礙。”醫生說完便推開了祁懷歸,腳步匆匆。
祁懷歸自然也知道現在著急都是徒勞,他隻能動用一切關係去尋找A型HR陰性血。
祁懷歸做這些的時候並沒有避著陸航遠,以至於陸柔脫離危險之後,陸航遠便湊到了祁懷歸麵前。
“你不想環亞集團名譽受損,不如我們做個約定。”陸航遠信心滿滿地開口。
祁懷歸冷笑:“你哪來的資格跟我講條件?”
“我畢竟是陸柔的父親。”陸航遠便笑,“我知道你是為了十五年前的舊事而來,我也沒有什麼為自己辯解的。我隻是希望你能夠看在陸柔的麵子上,放我一馬。”
祁懷歸猛地閉了閉眼睛,他說:“可你並沒有像我們約定的那樣救陸柔。我隻給你一次機會,你已經錯過了。”
“可你執意對付我,你又要陸柔如何自處?”陸航遠這句話一出口便後悔了。
祁懷歸哪裏會管陸柔如何自處呢?
如果祁懷歸真的考慮陸柔的感受,也就不會宣布要另娶他人了。
汗滴順著陸航遠的額頭一點一點的落了下來。
他看著祁懷歸那副對什麼都不在乎的模樣,莫名有些慌張。
“陸柔隨你處置,告、告辭了。”陸航遠丟下這句話,逃似的離開了醫院。
陸航遠一走,祁懷歸便抵著眉頭略顯疲憊地坐在了陸柔床前。
他伸手輕輕碰了碰陸柔的臉,感受到陸柔微弱的呼吸聲,才鬆了口氣般地別過頭去。
先前陸柔在手術室裏生死未卜的時候,祁懷歸頭一次覺得恐慌。
這些年來,祁懷歸什麼陣仗沒有見過,偏生在這個女人麵前變得這樣不像自己。
他不該對她動情。
她是誰不好,偏偏是陸航遠的女兒,不過……
祁懷歸皺眉,突然覺得手上一暖。
他低頭便看到陸柔有些迷茫的目光,皺了皺眉:“你醒了。”
陸柔怔了怔,虛弱地彎了彎嘴角,一張臉蒼白的嚇人。
她說:“如你所願,孩子不存在了。懷歸,不管你信還是不信,我從來沒有想過借此要挾你。現在你可以放心的離開了,我保證從今以後我會離你遠遠的,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麵前。我會離開燕城,嫁人生子,永遠離開你的世界。”
祁懷歸霍得變了臉色:“嫁人?嗬,你倒是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