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仍笑道:“娘子請拭目以待。”
言畢,蔡仍就一指房中的十口大籍子問趙元奴:“這些就是你要帶走的東西嗎?”
趙元奴道:“這些是我為自己準備的嫁妝,不過,它們畢竟是外物,如果官人不要,就不帶了。”
蔡仍捏了捏趙元奴的小鼻子,道:“這些全都是你辛苦攢下的,怎能說不要就不要,放心吧,全都有我。”
說完,蔡仍又走回黑暗之中。
不多時,蔡仍再次出現,而他手中也多出了一堆很奇怪的東西。
這堆東西的上端都是可繞中心軸轉動有溝槽的圓盤,下端則是一條一看就很結實的皮帶。
趙元奴、李師師等人不認識覺得很奇怪的東西其實就是滑輪,可以繞著中心軸旋轉的簡單機械滑輪。
蔡仍也沒跟趙元奴、李師師等人招呼,他直接就來到十口大籍子旁,然後有條不絮的給每口大籍子上固定兩個滑輪。
趙元奴、李師師等人很好奇和震驚的看著蔡仍的舉動。
好奇就不用說了,趙元奴、李師師等人怎麼也看不出來蔡仍要幹什麼?
震驚則是,趙元奴主仆三人可是非常非常清楚這些箱子有多重的,她們三人就是合力都抬不起來其中的哪怕最輕的一口,而李師師雖然不清楚這些箱子有多重,可這些箱子的個頭在哪裏啊,哪怕隻是空箱子,搬起來也一定很費勁,然而,蔡仍卻可以舉重若輕的隨意炮製這十口箱子。
李師師暗暗心驚:“他得有多大的力氣啊!”
將籍子全都捆好了以後,蔡仍對金枝吩咐道:“去將筆墨拿來。”
金枝不敢耽擱,立即去取來筆墨。
趙元奴和玉葉一塊過來,和金技一塊動手幫蔡仍研磨。
待磨研好了,蔡仍用左手拿起毛筆,然後沾飽滿了墨汁,再然後一氣嗬成在趙元奴的牆上寫下了十二個大字:公子伴花失美,盜帥踏月留香!
蔡仍的這幾個字寫得並不是很漂亮,隻能說還算有氣勢,趙元奴、李師師等人以為這是因為這些字是蔡仍用左手寫的緣故。
殊不知,這已經是蔡仍寫得最好的寫了。
來到這個世界以後,蔡仍就有意識的練習毛筆字,他右手仿照原來的蔡仍的字練習,左手則還保持以前寫字的習慣。
仿照別人的字,其實比學會寫毛筆字難多了,尤其是在蔡仍沒什麼寫字天賦的事實下,因此,蔡仍的右手,一直都沒有練成,所以,現在,蔡仍是盡量不寫字,但凡是推不過去了,蔡仍就用左手去亂寫。
做完這些,蔡仍開始親自查看每一個環節——現在的蔡仍還太過弱小,因此,他可不想出了岔子,再招惹上麻煩。
確保了每一個環節都不會出問題了之後,蔡仍複又回到了趙元奴的房中。
蔡仍直截了當的說道:“準備吧。”
趙元奴主仆三人聽言,趕緊各自戴上頭盔。
趁著這個當口,蔡仍衝李師師道:“娘子,有個小忙,我希望你能幫下我們。”
李師師問:“什麼忙?”
蔡仍道:“我們走後,娘子代替元奴在她房中待一會。”
李師師是何等的聰慧,怎麼可能不明白蔡仍這是想讓她幫忙爭取一些時間?
李師師一點都沒猶豫就衝趙元奴道:“妹妹,你那把琵琶送我吧,讓我留作念想。”
趙元奴聽言,讓蔡仍打開一口籍子,然後從中取出了她的琵琶送給了李師師。
也就在這時,“梆梆梆”的梆子聲響起——戌時到。
不一會,遠處突然衝天火起。
緊接著就有“走火了”、“快救火”的聲音傳來。
趙元奴、李師師等人見之,全是心中一驚,隨即不約而同的向蔡仍看來。
蔡仍也沒否認,他道:“那是南霸天的賭場。”
一聽蔡仍說著火的地方是南霸天的賭場,趙元奴、李師師等人的神色才稍稍好了一些。
這南霸天,人如其名,可以說是東京城中的一霸,欺男霸女,無惡不做。
偏偏,這南霸天還極為會趨炎附勢,東京城中的很多權貴都跟南霸天有著利益關係,因此,雖然南霸天作惡多端,可始終都沒有人能動得了南霸天。
東京城中的民眾,都知道南霸天,也都恨南霸天。
所以,蔡仍燒得是南霸天的賭場,讓趙元奴、李師師等人稍微能接受一點。
其實——
這完全就是心理作用。
這麼大的火,是絕不可能不殃及無辜的。
而這無辜的人中,指定不可能全都像南霸天一樣是十惡不赦的大惡人。
對此,趙元奴、李師師她們這些沒有多少生活的人不清楚,蔡仍可是一清二楚。
可即便如此,蔡仍還是幹了。
蔡仍承認,受傷後的自己黑化了,不再是那個充滿榮譽感的單純軍人,尤其是在讀了大量史書之後。
曆史告訴蔡仍,要想有所作為,單純的軍人指定不行。
慢慢的,蔡仍開始推崇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