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子伴花失美,盜帥踏月留香!”
“賢弟也聽說了那盜帥留香?”
“賢兄說笑了,現在誰不知道那盜帥留香盜走了花魁趙元奴?”
“不僅僅是花魁趙元奴,還有趙元奴這些年來攢下的龐大家當,據說整整十口大籍子,真是人財兩得,羨煞旁人啊!”
“其實,依我看,興許就是趙元奴跟誰私奔了,然後他們杜撰了一個盜帥留香來頂包。”
“賢弟這種猜測,別人也提出過,而且有人還明確指出趙元奴很可能是跟她的相好蔡仍蔡子因私奔的,隻不過,後來這事得到了證實,不是蔡子因幹的。”
“怎麼證實的?”
“趙元奴失蹤的前三天,蔡子因就已經離開了汴梁城回到陽武縣整兵準備前去濮州圍剿宋江一夥了,此事陽武縣上下全都能證明,據說,為了保證行軍的速度,蔡子因還在開拔之前親自訓練了民夫,然後大軍在趙元奴失蹤的前一天就開拔了。”
“那蔡子因有沒有可能半路跑回汴梁城捌走趙元奴?”
“是有這種可能。可一來,蔡子因所率領的金吾衛隻用了五日就到了濮州比規定的到達時間整整快了一倍,其行軍速度之快由此可見一斑,這種情況下,蔡子因哪有時間中途離開?二來,趙元奴連同她的兩個侍女金枝玉葉和她的所有財物一塊突然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能在汴梁城中辦到這樣事的人,除了真有一個盜帥留香,那就一定是權勢通天之人,蔡子因雖然是蔡卞之子、蔡京之侄,但很明顯還沒有這樣的權勢。”
“這樣啊,那還真不像是蔡子因所為。”
“是啊,開封府特意派人去了濮州調查,結果就是白去一趟。”
“開封府的人去了濮州?一個歌妓而已,用不用這麼勞師動眾?”
“趙元奴哪裏是一般的歌妓,她可是樊樓的搖錢樹,樊樓怎麼可能不去找她,而眾所周知趙元奴最近跟蔡子因打得火熱,蔡子因還一連數日夜宿趙元奴的小樓,樊樓怎麼可能不去找蔡子因問問?”
“也是。”
“隻可惜,一切都是徒勞,蔡子因那裏正準備打仗,忙得要死,哪有時間和心思跟趙元奴私奔,據說,聽說趙元奴不見了,蔡子因非常傷心,還作了一首詩——雨打梨花深閉門,忘了青春,誤了青春。賞心樂事共誰論?花下銷魂,月下銷魂。愁聚眉峰盡日顰,千點啼痕,萬點啼痕。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蔡子因真不愧是當代第一文學大家,此詩真乃曠世之作!”
“是啊,從前還有人說,趙元奴不配與李師師齊名,如今此事一出,再加上這首《一剪梅》,趙元奴之名已經絲毫不在李師師之下了。”
“齊名了又如何,世間再無趙元奴,唯剩李師師。”
“……”
“……”
……
濮州,金吾軍駐地。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離金吾軍的軍營還有一段不短的距離,曾孝蘊、傅察等人就聽見了一陣豪邁的歌聲。
這讓一路走來生了一肚子氣的曾孝蘊,不禁露出一絲笑容,對一旁的傅察等人說道:“還是蔡子因這裏有氣勢。”
傅察道:“蔡子因出身名門,棄文從武也是為了更好的報效朝廷,哪裏是那些**可比的,他們隻知混吃等死,十足的國家蛀蟲!”
從傅察的話中不難聽出,他比曾孝蘊的怨氣還大。
其實,這也不怪曾孝蘊和傅察,實是他們這一路走過來,對所見的禁軍太過失望了。
你說,你沒按照規定的日期集合也就算了,你缺兵少將也不提了,兵甲不齊也就罷了,訓練不足軍紀散漫他們也忍下了,可你在軍隊中弄一大堆營妓,從上到下全都喝得醉眼惺鬆,這是要去打仗的部隊嗎?你確定你們不是去送死的?
曾孝蘊道:“還好我大宋還有蔡子因這樣的將領,否則,大宋危矣。”
說著話,一行人就來到了金吾軍的駐地前。
然後,曾孝蘊、傅察等人就想直接走入金吾軍的駐地當中。